夢裡甜如蜜——睡前小劇場（H）

流年映Chapter2誰寄錦書來（下） (第2/3頁)

，有這樣一個好機會擺在面前，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切勿將來後悔啊。”

&esp;&esp;班主任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無非是對周惠彥滿懷期望，勸他再三斟酌，不要因一時衝動而斷了這條光明的前路。

&esp;&esp;放假歸家那天，周惠彥剛進院門，便看見母親在忙碌，輕輕端起一小盆雞蛋，準備出門擺攤。

&esp;&esp;他趕緊跟上去說道：“媽，讓我來吧，您歇一會兒。”

&esp;&esp;母親連忙笑著擺手：“你難得回家一趟，趕緊進屋歇會兒。我很快就回來，晚上給你做肉捲餅。”

&esp;&esp;母親素無固定工作，只能種些菜、做些家常小吃、或賣雞蛋為生。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辛苦錢，也常被嗜賭成性的父親拿去揮霍，輸得一乾二淨。

&esp;&esp;生活窘迫至此，家中寥寥無幾的物件盡顯貧寒。

&esp;&esp;周惠彥望著晾衣繩上母親僅有的幾件換洗衣裳，早已縫縫補補，打著斑駁的補丁，比戲裡那些窮人家還顯得寒酸。

&esp;&esp;他低頭看看自己，鞋子早已脫線，校服是他少數幾件能禦寒的秋季衣服。

&esp;&esp;這種生活，他能改變的路，只有兩條，一條是僥倖的投機之路，比如買彩票，另一條則是靠勤學苦讀，考上好大學，徹底改變家境。

&esp;&esp;前者不切實際，後者則是他心中唯一篤定的希望。

&esp;&esp;然而，學費卻成了橫亙在面前的一道難題，如今有了這份資助機會，誠如班主任所言，這是關乎一生的抉擇。

&esp;&esp;商玉禾的心意是任性還是別有深意，周惠彥已不願再去深究。無論如何，她提供了援手，卻未要求任何回報。將來上了大學，他自然會想辦法還上這份人情。

&esp;&esp;思及此，周惠彥借用村口小賣部的公共電話，撥通了班主任的號碼，誠懇地道明自己的想法，表示願意接受資助。

&esp;&esp;周惠彥難得低聲下氣地開口，請班主任替自己向商家父女表達歉意，班主任聽了連聲答應，安慰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esp;&esp;傍晚，母親依約做了他最愛吃的雞蛋肉捲餅，香氣在小院裡繚繞。母親細心地夾了幾塊放到他碗裡，見他吃得香甜，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你多吃點。我們家惠彥這麼高了，越發俊朗。”

&esp;&esp;周惠彥靜靜地望著母親，忽然問道：“那筆錢夠用嗎？”

&esp;&esp;母親忙不迭點頭，笑著安慰道：“當然夠用了。媽都悄悄藏起來了，自己花不了幾個，攢著就是給你買好吃的。”

&esp;&esp;周惠彥吃完飯，陪母親聊了一會兒，便回房間繼續讀書學習。夜色漸深，約莫十點半時，周媽媽端來一杯溫熱的牛奶，輕輕推開房門，將它放在桌上。

&esp;&esp;周惠彥抬頭，溫聲說：“媽，您也喝些吧。”

&esp;&esp;周媽媽笑著擺手：“我這年紀還喝什麼奶，有什麼用？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趁熱喝了，早點睡吧。明早不是還得回學校？”她的語氣溫柔，卻掩不住臉上的疲憊。

&esp;&esp;周惠彥心疼地勸了半晌，周媽媽才勉強喝了半杯，但皺著眉，苦笑道：“這奶味真是怪，喝下去心裡直反胃。”她放下杯子，眼中有些歉意。

&esp;&esp;周惠彥輕笑，扶她起身，勸她早些歇息。

&esp;&esp;待母親走後，他正準備收拾，忽聽院門外傳來一聲沉重的推門聲，像是有股壓抑不住的怒氣擠了進來。

&esp;&esp;周惠彥一愣，掀開窗簾向外望去，見父親踉踉蹌蹌地走進院中，酒氣隨風四散。他心頭一沉，暗自擔憂家中是否會生出事端，連忙熄了燈，坐在床邊靜候，心中早已盤算好，若是父親為難母親，他一定立刻衝出去為母親解圍。

&esp;&esp;果然，不多時便聽到周爸爸在堂前低聲咒罵，似乎言語間滿是牌桌上的失意與惱怒。周媽媽輕聲應和了幾句，想安撫他，卻沒料到激怒了他的滿腔怒火。

&esp;&esp;周爸爸怒目一瞪，臉上閃過一絲兇光，抬手便是一記耳光打在母親臉上，掌聲清脆而冷酷，彷彿深夜中冰冷的刀鋒劃破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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