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仕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術士卜客挾其詭道,鼓其迷說,所以上蒙至尊,下惑士民也”,表示其“素不為取信”,並從梁昭宗的相關歷史事實角度進行分析,認為“昭宗所以常敗而立業者,其以德也”。從這個角度來看,儘管魏斯的史觀尚算不上是完全科學的史觀,但其能夠結合歷史事實,解釋梁昭宗得以建立功業的原因,這樣站在客觀角度分析歷史問題的史觀,無疑要勝於唯心主義的“天命論”史觀。因此,從史觀上看,《續梁紀》相較於《盛梁紀》而言,無疑是有所倒退的。
三、匡恩的主張與高帝的回應:政治史視角下的《續梁紀》
匡恩的《續梁紀》不僅反映了梁秦史學史的發展,還反映了秦初的政治形勢,同時也影響著秦初的政治走向。
欲弄清匡恩《續梁紀》反映了怎樣的時代政治形勢,需要從匡恩自己的觀點出發,對作為秦初時人的《續梁紀》作者匡恩的主張進行分析。如前所述,匡恩在《續梁紀》中共有四段“論曰”,除第四段是為了宣揚東秦王朝的正統性以外,其他三段“論曰”都表達了自己的某些主張,分別是應該重視培養太子、要重視對諸侯的防抑、要重視太子位置的安穩。考察這些主張的內容和匡恩的論證邏輯,可以看到匡恩的這些主張都是有關統治者如何保障統治秩序的主張,同時,這些主張也大都涉及到了王朝權力繼承人的問題:第一卷和第三卷的“論曰”分別主張應該重視培養太子和要重視太子位置的安穩,這無疑是有關帝位繼承人太子的有關主張;第二卷的“論曰”主張要重視對諸侯的防抑,似乎並不完全和王朝權力繼承人有關,但其問題的提出是由蜀、涼二王的反叛事件引出的,二王的反叛是悼帝、明宗之間權力交接時發生的叛亂,這本身就與梁王朝的王朝權力繼承密切關聯,匡恩以二王反叛事件為討論問題,主張應該重視對諸侯的防抑,而借二王反叛討論諸侯的相關問題,其實也是在討論王朝權力的分配如何保障統治秩序的穩定的問題,這其中自然涉及到如何對待同樣具備參與權力繼承的權利的諸侯,這其實也涉及到了王朝權力的繼承問題。
匡恩的三段“論曰”基本都涉及到了王朝權力的繼承問題,這自然不應是偶然所致,而應與匡恩所處的時代形勢有密切的關係。如前所述,匡恩的《續梁紀》成書於秦高帝開陽十七年,此時東秦的王朝權力繼承是否出現了問題呢?事實上,在《續梁紀》成書時,東秦的王朝權力繼承確實出現了比較嚴重的問題。由於種種原因,秦高帝一朝並無皇后,這使得秦高帝開陽之朝雖然有太子秦序,但秦序得以成為太子,是因為其長子身份,而不是因為嫡出長子的身份,這就使得秦序的太子位置並不穩定,也容易使時封小狼王的秦太宗產生爭奪儲君的企圖。[張仕一:《從東秦後宮看其朝堂政治關係》,《東秦史與〈前秦書〉研究》(第一輯),第6-7頁。]而當時秦太宗作為藩王,坐鎮幷州,掌握著幷州的軍政大權(秦太宗時為“幷州牧、都督幷州諸兵事、太原留守”,[(西秦)楊聆撰,(西秦)都雲令注:《前秦書》卷4上《太宗本紀上》。]可謂總管幷州軍政),無疑也威脅著太子秦序的儲君地位。事實上,秦序與秦太宗之間的矛盾在開陽十七年後不久就已經嚴重激化。
(開陽)十八年春,鐵甲鮮卑復寇代郡……先是,廢太子秦序好文房之事,久在宮掖,不有寸功;太宗為幷州,頻立戰績,名震大漠,太子頗患之,太宗亦微有奪嫡志(注曰:高帝無皇后,無嫡子,此言奪嫡者,以闕嫡而言)……廢太子既患太宗奪嫡,欲建功名。十九年春,帝大議群臣,欲加兵鮮卑。[(西秦)楊聆撰,(西秦)都雲令注:《前秦書》卷4上《太宗本紀上》。]
開陽十六年,為皇太子……然時太宗為幷州,頻立戰功,名震大漠,太子頗患之,以是亦圖建功名於戎場。十九年春,帝大議群臣,欲加兵鮮卑。太子請為征討,帝許之……時太宗建功沙場,頗受武將推奉,太子常自危。帝亦以嗣位為慮,問於聖王曰:“卿弟以為,太子與小狼王孰可奉纂皇極也?”聖王每曰:“此君家內事,臣不能預矣。”太子聞之,益憂,圖太宗之心更甚(注曰:為後其不發帝喪而討太宗張本)。[(西秦)楊聆撰,(西秦)都雲令注:《前秦書》卷21《諸宗室世家·廢太子秦序》。]
屬廢太子與太宗間隙日深,卿達遂以為際會……開陽十九年春,帝加兵鮮卑。廢太子請為征討,帝許之,以太子為都督征討諸軍事,以討鮮卑。[(西秦)楊聆撰,(西秦)都雲令注:《前秦書》卷50《自序》。]
今上在幷州,內翦山胡,外殄鮮卑,其威亦揚,其功也盛!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