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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說,你別這樣,你有傷,還是洪局長跟前的人,哪裡能讓你動手!
司機的話讓王磊嚇了一跳,急忙撤回身子,關上車門阻止他說,你可不要這樣就叫我,這樣叫我會害死我的。
司機說,怎麼啦?局裡好幾天前就傳言說洪局長同意你馬上轉正入編,我就這個事兒先問了羅運富,羅大隊說你不錯,按照規定,應該如此。
王磊說,轉正入編是我一直追求的目標,你說哪一個輔警不是夢想有朝一日能改變自己的邊緣人身份,當一個名正言順的人民警察?
司機說,我今天早上在車裡還問洪局長呢。
司機說了這話,卻停了下來。王磊憋不住,追問說,你問洪局長什麼了?
司機這才說,洪局長不讓我對外說。
王磊說,你自己問的,又不是洪局長說的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司機說,我問洪局長的話可以隨便說,洪局長的意思是,他回答的話不讓我對外說。
王磊看司機故意賣關子,就說,洪局長不讓你說,你就不要說嘛。
司機見王磊這麼說,按耐不住,說,我問洪局長,王磊是不是一開始就是局裡安排打進楊鼎誠一夥兒裡去的?一開始洪局長不願意搭理我,說,好好開你的車吧。過了一個紅綠燈路口,他卻問我,你從哪裡聽說的這事兒?我說,大家夥兒都這麼說。洪局長說,什麼話都有一個開頭,沒有人開這個頭,那話難道從天上掉下來的?說小黃你不要給我玩二五眼。洪局長這麼一說,我才說,我聽審訊楊鼎誠的人說的。洪局長說,審訊楊鼎誠的人是張訓理和孫成龍。洪局長這麼說了,我只好說,聽楊鼎誠自己說,沒想到王磊不是他的人,他真是瞎眼看錯人了!洪局長聽了半天也沒有說什麼。我說,王磊這次傷得可不輕,如果楊鼎誠所言屬實,也該給人家王磊一個名分。咱們不是一直強調忠心忠誠嗎?這次事件定性以後,再不給人家一個說法,我估計打著燈籠也難再找一個像王磊這樣的輔警。洪局長說,上級有政策也有規定,不論身份如何,該重用的一樣重用,有一句名言,叫不拘一格降人才。我看好王磊,我認為像王磊這樣,在大是大非上立場堅定的輔警,應該得到提拔重用,我向來不認為在編的人員一定比輔警更優秀。這可不是我瞎胡說的。
司機的話明顯有點邀功請賞的意思。
我距離優秀還遠著呢,王磊說,你私下開開我的玩笑可以,可不要在外面亂講。
由於長時間支著脖頸子聽司機講話,王磊腦袋上的新傷、舊創一起發作,一開口說話就疼。車子開到西南城牆拐彎兒處,趁司機下車搬石塊,他掏出口袋裡的止疼片,在車子擋風玻璃下面的儲物箱裡找了半瓶剩礦泉水,就著把止疼片吃下去。
過了縣城西南城拐後,走了一段比較順暢的內環路。車子開得很慢。王磊在車子裡歪著受傷的腦袋,朝城河內側沿岸人流裡、樹行子裡觀察尋找,時間長了,傷口霍霍地疼,感覺很不好。
司機看在眼裡,說,你老是抻著腦袋找,肯定受不了。我也在找,我開車,角度和視野要寬闊得多,車子的兩側和前方有什麼人我都能看得見。那個我們要找的人,不就是個大個子,二百來斤嗎?沒事兒,只要他在我的車附近出現,他就跑不掉,你放心吧。
司機開車,還兼找人,他的注意力分散到找人的方面多些。內環靠近城河岸的一側,栽有不少垂柳樹和一些低矮綠植,有不少人停在那裡看拆遷的挖掘機和破碎機叮叮噹噹搞破壞。
司機自告奮勇攬過來的那份任務,就是在那些看熱鬧的人群裡尋找李銀行。
由於這段路程比較順利,司機更多地把視線和精力放在找人上,車子一直勻速行走。這樣剛走了幾分鐘,事先沒有什麼預兆,司機突然感覺車子的右前輪胎氣壓不足,而且越來越嚴重,他急忙下去檢視,原來輪胎裡面扎進去一根筷子粗細的鋼筋頭子,鋼筋頭子不長,剛剛沒入輪胎。
王磊也跟著下車,他看看癟了氣的輪胎,說,換備胎吧。
司機說,上次送洪局長去市局開會,因為要順帶領回幾十包黨員學習的資料,我就把備胎卸下來放車庫裡了,操他的,沒想到今天車胎被扎破。
王磊說,那怎麼辦?
司機說,我打個車回去拿,你在車裡等我,我一會就回來了。
車子挨扎時所處的位置不太好,正好在內環路的一個十字路口的出口,如果有車想在他們拋錨的地方進出通行,估計很難透過。往右是兩米來高的建築垃圾,往左是護城河,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