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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法術卻會用植物、石頭治病的漢人,那是真的別無選擇了,所謂“死馬當活馬醫”。當時晁魯圖初步診斷後,提出要診察心肺聲音確認的方法。
原來晁魯圖多年行醫中,發現聽呼吸和心跳對病情診斷很有幫助,一般用耳貼近胸廓,體表溼淋淋髒兮兮的,緊貼著聽音的滋味真不好受,但急人所急,也可以克服。如果病人是年輕的小姐,用這種方法顯然不合適。
即使原始的月氏人不太看重男女之防,但作為看護牲畜的下等人是沒資格碰觸到聖潔尊貴的貴女,更別說貼著胸部來聽診——就是救命也不行。無奈之下,晁魯圖只能用了一些培本固元的藥物,然後離開了翕侯的府邸。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沉思著,經過圍場邊的一處宅子,看到堆放著修理房子用的竹木材料,幾個孩子在竹子堆上玩兒的起勁,翕侯侍衛長的孩子黑特正用一根棍子敲擊一根長木料的一端。
黑特叫其它的孩子用耳朵貼在木料的另一端來聽聲音,他輕輕敲一敲,問一問“聽到了嗎?”“聽到了聽到了,就好像在耳邊。”黑特突然重重的敲了一下,聲音太響了,孩子們“啊”的驚叫,紛紛捂著耳朵找黑特算賬,黑特哈哈大笑跑開了。
正在他們玩得興高采烈的時候,晁魯圖路過這裡,他被孩子們的玩耍吸引住了,停下腳步,仔細地看著孩子們的玩法。他站在那裡看了許久,忽然心有所感,興致勃勃地走了過去問:“孩子們,我們一起玩好不好!讓我也來聽聽這聲音行嗎?”孩子們愉快地答應了。
他把耳朵貼著木料的一端,認真地聽孩子們用木棍敲擊木料的聲音。“聽到了嗎?”“聽到了,聽到了!”晁魯圖若有所思,然後就被傳來的巨響嚇了一跳,孩子們就又鬨笑著跑開了。
晁魯圖若有所思,靈機一閃,馬上趕回家,找來一截木料,將一頭放在三歲的孩子的心臟的部位,另一頭貼在自己的耳朵上。但是聽到的效果並不明顯,按重一點把小傢伙從撓癢癢般咯咯笑變成了呱呱哭。
這時候在旁邊的僕人晁過提議說,中空的琴筒能夠把聲音放大。晁魯圖大喜,馬上找來一截竹管,果然,孩子心臟跳動的聲音連呼吸的輕微雜音都聽得一清二楚。他高興極了,告訴翕侯貴女的病情已經可以確診,並且很快確定病因,開出對症的藥方。
貴女的病情此後大見好轉,晁魯圖回家後找人專門用硬木製作一根長一尺口徑三分的空心木管——因為竹子材質較松傳遞弱了,而且中空的節打通後不均勻,讓聲音的傳導變複雜引起失真。為了方便打孔,也為了方便攜帶,從中分為兩段,再由大小口旋轉連緊——這大概就是人類第一個聽診器,它已經與現在產科用來聽胎兒心音的單耳式木製聽診器差不多了。
藉助這根“神奇的木棍”晁魯圖醫術大進,從獸醫進化為翕侯的貴客,還和族裡的祭司成為好友——能和上神溝通的祭司大人一般是不屑理睬寄居的外鄉客。現在他細心掰開孩子的嘴巴,拿了根竹籤板壓下舌頭察看舌苔。又把孩子的腳彎曲,按壓了幾下腹部,又用手墊在肚子上,叩擊了幾下。整個過程他是一言不發。未了終於又從香腸一般的嘴唇縫裡困難地蹦出個字:“水”。
水!熱水!灶炕後的竹筒裡取出熱水,醫生用小木勺舀起,試過冷熱,再把水送到孩子唇邊,先潤了潤孩子的嘴唇,他果然有所感覺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邊的水珠。緩緩的把水喂下。
整個過程晁魯圖比一個母親還溫柔,還周到。而一杯熱水下去效果也明顯,孩子發抖的軀體也逐漸平穩下來。晁魯圖長身立起,對一直關切著孩子情況的邢義德生點頭示意,表示一切還好。
忽然呼啦啦一陣大響,回頭看時大個子德生竟然雙眼緊閉,轟然坐倒碰倒了一個陶罐。而個子瘦小的刑義,軟綿綿的直接癱倒在他腳邊,雙目緊張地看向晁魯圖。
晁魯圖切向德生脈門,發現雖然虛弱,但仍有規律,大塊頭德生的體能適合爆發而不能持久,德生卻堅持了太久,已經嚴重超支了,全憑意志支撐。原來德生聽聞的孩子沒事,支撐站立著的一口氣一洩,一陣眩暈,不管不顧地直接坐倒,進入睡眠狀態了。
刑義卻並不知道弟弟的狀況,想從晁魯圖臉上獲得一些資訊,可是晁魯圖的面上一直古井無波。當晁魯圖轉向刑義切脈的時候,卻嚇了一跳。
脈象虛浮,氣機紊亂!晁魯圖解開刑義衣衫,不禁動容,刑義左胸肋下竟然有一個淤青的掌印,深陷體內,常人受這樣的傷,只怕沒有一命歸陰,也是動彈不得。晁魯圖趕緊從隨身的鹿皮兜裡拿出一個小管,開啟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