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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金鴉神的教堂和信眾。”
“從誰手中保護?皇帝嗎?”
安東尼·曼海爾毫不留情地反問,但馬上,主教看他的眼神變得怪異,似乎在好奇他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簡單的問題,答案已經不言自明,可主教還是敷衍了他一句:
“從所有妄圖摧毀教堂和教會的人手裡。”
安東尼還想再說什麼,但主教突然緊緊盯著他,同時嚴厲地質問:“告訴我,曼海爾先生,一個如此卑微的職務就能買下你的忠誠嗎?還是說,你仍然忠於地上之神?”
安東尼愣住了,他的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以及明確的憤怒和不滿,他下意識地站起來,看起來想要離開,但最終,他強忍著情緒,潦草地朝主教行了一禮:
“我不會忘記金鴉神給我的恩惠,按照慣例,地區主教的衛隊不應超過一百人,我會盡快準備好合適的人選。”
“一百人就夠了,不必替我籌備護甲和武器,但我希望我的所有衛隊成員都來自克洛希安,最好還是金鴉神的學生。”
安東尼·曼海爾沒有再說什麼,他心情沉重地離開了宏偉的教堂,獨自在書房裡發了一會呆後,艾倫起身前往教堂正殿。
按照金鴉教會的傳統,瑟拉娜和弗恩的婚禮將在正午舉行,他需要提前準備一會,這是場極特殊的婚禮,規模不大,但見證者的身份卻都相當高貴,羅蘭王子邀請了眾多貴族前來觀禮,其中甚至包括貴族議會的近半成員。
僅憑埃爾斯家族的地位是不足以取得這麼多關注的,這是一種別樣的示威,貴族們在用這樣的方式來向主教展示他們的團結和力量,相比之下,教會中出席觀禮的就只有幾名嬤嬤,以及在教堂裡學習的孩子們。
瑟拉娜身上的淤青還來不及消退,但她毫不介意地穿上了露背禮服,任由人們看見她的傷痕,弗恩也懶得掩飾自己的表情,即使是在金鴉神面前發誓時,他看著瑟拉娜的眼中也沒有半點愛意,只有厭惡和怨恨。
這一幕前所未見,於是原本不苟言笑的賓客們也換上了饒有興致的表情,人群裡只有薇爾尼雅焦急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希望找到任何能讓她生活迴歸正軌的可能,但她失敗了。
灰燼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薇爾尼雅則低了下頭,很快,她的父母又重新交換了誓言,按照傳統,瑟拉娜和她的丈夫應該繼續接待賓客,但幾乎是在許諾結束的同時,兩人就迫不及待地分別乘上馬車,沿著不同的道路回到了埃爾斯宅邸。
瑟拉娜不知道這樣幾乎兒戲的儀式有什麼意義,假如誓言真的有用,她又怎麼會遍體鱗傷?當她從信中得知主教的這一決定時,她驚呆了,隨之而來的是難言的悔恨,她已經別無選擇地做好了受死的準備。
薇爾尼雅呢?或許她能夠暫時逃過一劫,但如果主教在一件事上食言,那麼他的其他承諾也就不可信了,那麼薇爾尼雅該怎麼辦?
瑟拉娜憂心忡忡地在埃爾斯宅邸裡過了半天,得益於管家幫她修好了房間大門,她才終於又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她花了接近十個小時來思考自己未來的打算,但直到深夜也沒能找到答案,一個女人,沒有地位,沒有自己的財產,也沒有可以依靠的親人,她又能為自己的命運做什麼呢?
眼下她唯一的選擇,似乎就只有緊握住手中的護符,在恐懼中更加虔誠地向金鴉神祈求,突然,走廊裡傳來了刺耳的碰撞聲,她本以為那是傳遞信件的教友不小心摔了一跤,還在擔憂這會不會引起弗恩的警覺,但就在下一秒,她聽到了弗恩憤怒的訓斥:
“你怎麼——廢物!你要把她驚醒了!”
“抱歉....抱歉,主人,我不是故意的....”
瑟拉娜認得這個聲音,這是給她送過信的教友之一,但他怎麼會在門外,還和弗恩一起?她想開門看看,卻害怕驚動了弗恩,於是只能輕輕貼在牆壁上,更加專注地聆聽。
“小聲點!”
弗恩怒不可遏地訓斥,但他們似乎提著某種重物,邁出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還伴隨著清脆的碰撞聲,聽著這陌生而詭異的聲音,瑟拉娜心底湧起不祥的預感,而這種擔憂很快就在弗恩的罵聲中升高到極限:
“我告訴過你,小聲點!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連這種小事也辦不好?我已經忍你忍得夠久了!”
“主——啊!”
伴隨著刺耳的慘叫聲,有人倒在了她的房門前,弗恩輕蔑又厭惡地小聲說:“和這婊子一起死吧,沒用的垃圾。”
“你在做什麼!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