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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眼下他只能看向劉景珉,冀希望他心回意轉:“陵南王意下如何?”
&esp;&esp;劉景珉也不知這群老東西心裡下的哪步棋,也摸不透自己坐在棋盤上的哪一位,但他託兩個老東西的福能有機會離開京城,就能尋著林師的步子找他,倒也無心管它事了,自然是樂不支:“臣定不辱命。”
&esp;&esp;齊擁帝悻悻地轉頭看向王憲知,見他也不說話,只好一錘定音:“既然如此,陵南王就隨軍為監,幫朕巡視西北吧。”
&esp;&esp;劉景珉領了職,也聽了一耳朵江淮賦稅加番的奏報,似乎有人反對,但未見效。
&esp;&esp;散了朝會,他踏著白玉石臺階正走到宮門口,一個人突然叫住了他。
&esp;&esp;“殿下留步咳咳。”
&esp;&esp;聽上去身子不太好,他心中估摸著有了數。站定回身,果不其然,一位身著朝服的老者站在他身後,手邊侍女扶著他。
&esp;&esp;劉景珉對他還是有幾分敬佩在心中,便不像對其他人那樣嗆聲,多了幾分禮數:“楊大人尋某何事?”
&esp;&esp;楊衫擁著手爐,也不同他廢話,開門見山勸道:“邊地危險,楊某希望殿下三思。陛下方才在殿上幾番欲言又止,想必也是想殿下留在長安。”
&esp;&esp;言外之意是,你眼下去找陛下反悔,也是行得通的。
&esp;&esp;劉景珉理解他方才在殿上不好直言——今朝上王周兩黨獨大,楊衫即使身為三朝老臣,公然反駁此事也難免被兩家針對,他年歲已高,做事便想多留些餘地。
&esp;&esp;但是他不理解楊衫為何出言勸阻他,便問:“楊大人何出此言?某不願揣測楊大人覺得西北環境惡劣,出生入死。若是這樣,西北的將士們遠要危險得多。”
&esp;&esp;楊衫不可見地微搖頭,他的視線從劉景珉臉上移開,看向手中那金絲勾勒,燻著藥香的的小暖爐,手爐已經很舊了,看得出來主人幾乎天天把它帶在身邊。
&esp;&esp;“西北的將士們固然九死一生,但若你前去邊地戰線,只會比他們更危險。”
&esp;&esp;劉景珉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似乎在體會他話中的意思,楊衫也不在多言,由侍女攙扶著從他身邊走過,硃紅巷道里只拂過他一句:“殿下留意身邊人,楊某言盡於此了。”
&esp;&esp;劉景珉眉頭緊鎖,他許是不明白這位只堪堪幾面,未有任何交集的老臣願意在眾人落井下石時對他勸上一勸。
&esp;&esp;“楊大人何故提醒?”
&esp;&esp;楊衫腳步一頓,片刻後輕嘆一聲:“不願看少年人重蹈覆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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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老嬤閉眼靠在牆邊,歡歡被打發院子裡打草,林師坐在桌前,老凳子吱呀吱呀晃晃悠悠的,接著是阿嬤的一聲嘆息。
&esp;&esp;“這個故事,以往都是給歡歡講的睡前故事,是一個大英雄剿滅山匪,凱旋迴城,迎娶公主的傳說。今日怪老頭讓我把這個故事講給你,我就講給你吧。”
&esp;&esp;老嬤沒有看林師,自顧自地講起來。
&esp;&esp;逢建七年春,關內軍統帥的廿平領了長安詔令,率兵回關內道時路過此地。
&esp;&esp;其實常理行軍不應路過此處,但早些時候探侯來報,說常走的路被山石封住了,行不了車馬,要繞遠一些,但此地山匪頻發,恐有不平。
&esp;&esp;廿平哈哈一笑,說,我們這麼多朝廷兵,還怕一家小小的山匪,傳出去多讓人笑話?走著了,正好把沿路的山匪踏平,等年末回了長安,我又有一件朝我兒炫耀的事蹟了。
&esp;&esp;旁邊有人跟著打趣:“小公子生得白白胖胖,以後定是個有福的。”
&esp;&esp;有人這時還不忘拍個馬屁:“以後定是我大齊的棟樑之材。”
&esp;&esp;廿平搖頭,不接這番馬屁,大概是對他家大胖小子也不是那麼滿意:“有福好哇,棟樑之材我倒是不指望他了,甭再那麼皮,整天給他娘惹麻煩就夠了。”
&esp;&esp;“所以說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