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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店家後院就種了樹,店小二拋來一枝桃木,還帶著有些枯黃的葉子。
&esp;&esp;他又要了一壺酒,借枝代劍,以酒洗刃,手中劍花一抖,劍氣瞬間隨刃凌空而躍。
&esp;&esp;此時樂師手中琵琶聲嘈嘈切切,如四面兵戈聲起。
&esp;&esp;氣氛正好。
&esp;&esp;他身影如風,木枝凌厲劃破空氣,身形一彎,側身走步。
&esp;&esp;臺下無人不拍掌叫好。
&esp;&esp;有人在底下高聲議論,似乎就怕他聽不見:“功夫是好功夫,若是有人能對上一對,豈不是更精彩。”
&esp;&esp;劉景珉不是會把底牌暴露在外的人,更何況是參賽在即之時。於是只走了兩下,就將桃木枝一拋一接,收手抱拳,收了式,又把方才那位胡姬請了上來。
&esp;&esp;他剛抬腳準備縱身躍下臺,恰巧仰頭時二樓闌干處一抹白色的身影忽然閃進眼底——方才舞劍時沒有過多注意——已經不知倚著闌干瞧他多久了。
&esp;&esp;那人似乎早就等著他抬眼時看見自己,眼下見他目光撞上來,似乎是終於得償所願,忍不住微微一笑,對他拿口型——
&esp;&esp;好身手。
&esp;&esp;劉景珉只覺得心臟霎時漏跳了一拍。他運氣一向很好,便體現在他原本心中安排的那番,是全部都沒有用上。
&esp;&esp;重逢來得這般令人措不及防。
&esp;&esp;林師歪頭抱臂,披著外衣,靠著木柱,未扎的長髮越過肩窩隱入衣褶,他看著臺上的劉景珉。
&esp;&esp;他本是準備躺下歇息,奈何今日前堂著實吵鬧,店內隔音本就不佳,他翻來覆去睡不著,便披了外衣出來走走。
&esp;&esp;原本前廳這般吵鬧,他是不打算來的,不知怎的左走右繞就來了前廳二樓。順勢往下一瞧,便瞧見有故人站在臺上,意氣風發地朝刃借劍要酒。
&esp;&esp;他便頗有興致地靠著木欄,完完整整地看完了一段舞劍。
&esp;&esp;少年人身段瀟灑,武藝極佳,又帶冠後烏亮的馬尾隨動作飛揚;手中雖不持劍,但桃枝飲酒為劍,虎虎生威;眼眸望向他一瞬,更如夜幕下的點點星河般耀眼。
&esp;&esp;“我要是不抬眼瞧見你,你還不打算叫住我了?”劉景珉坐在桌前,托腮看著林師,問道。
&esp;&esp;林師點點頭。
&esp;&esp;劉景珉被他看天意隨天命的態度弄得有些窩火:“你不叫住我,又不去給我寫信,等再見面可是又要等上好久。”
&esp;&esp;林師微微一笑:“那說明你我二人緣分未到。”
&esp;&esp;“哦,言外之意是你我這般有緣有份。”劉景珉善於從他話裡分析出自己想聽的結果,“真真叫好,我這一把劍可是沒白舞。”
&esp;&esp;“信我也是寫了的,許是你沒收到。”林師解釋道,“路途上條件欠佳,所以初到飛沙鎮的時候才寄去第一封。”
&esp;&esp;對了下日子,的確是劉景珉前腳剛離開長安。
&esp;&esp;劉景珉又頗有興致地“哦?”了一聲,朝他微微探身,靠在桌上,打趣道:“早知道我便晚些天再走,倒是要看看你給我寫了什麼。”
&esp;&esp;林師把劉景珉點的那一桌子菜往他的方向推推,對於自己不願回答的問題,他一向選擇岔開話題。
&esp;&esp;“你怎的突然離開長安,又突然來了龍夷城?我想演武大會訊息還傳不到長安”
&esp;&esp;“小皇帝給我安排了個小職把我打發來的。”劉景珉給他面前倒了盞茶,又遞了碗奶醪糟。
&esp;&esp;他長出一口氣,又從鼻腔裡擠出哼哼一笑:“一大隊人在州刺史那兒歇著呢,我是自己偷溜出來的。”
&esp;&esp;溜得這麼熟練,一看往日就沒少幹過,還挺得意。
&esp;&esp;“我還是很好奇,你到底寫了什麼。”劉景珉見他不願說,好奇心瞬間被勾了出來,問,“再回長安的府上不知要待到何時,我今日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