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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與我一同,為這城中百姓謀一條生路。”
徐長歌沉默許久,最終緩緩伸出手,扶起陳讓說道:“罷了罷了,陳將軍,你起來吧。你我都是為了百姓,只是這一步,走得實在艱難啊……”
陳讓嘆息道:“多謝大人。”
兩人相對無言,窗外的大風依舊呼嘯,彷彿在為這座即將投降的城池哀鳴。而陳讓,即將揹負著這沉重的命運,做出改變無數人命運的決定
。
此時,在門外的付海,聽到屋內兩人的對話。他趕忙用手捂住嘴,瞪大了眼睛,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與荒誕。
“這城主大人,竟然要投降?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付海在心裡嘀咕著。他一直把陳讓視為英雄,覺得他是堅不可摧的城牆,守護著渡林城的榮耀。可如今,聽到這一番話,付海感覺自己的信仰瞬間崩塌。
“平日裡看著威風凜凜,關鍵時刻居然慫了?說什麼為了百姓,依我看,就是貪生怕死!”
付海越想越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從前本是街頭一個不起眼的小混混,靠著耍些小聰明過日子,但在心底,對守護城池的英雄有著深深的敬仰。可現在,在他眼中,陳讓的光輝形象碎成了一地殘渣。
“哼,我倒要看看,這投降的戲碼怎麼演下去。說不定,鏡宗那邊根本就不可能讓他投降!”付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他決定,要把這個“驚天秘密”在城中傳開,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敬仰的城主,竟然打算不戰而降。
陳讓走後,徐長歌坐在房中,長舒一口氣,如果不出意外這渡林城該是拿下了。陳讓的投降決定,讓救了渡林城也救了許多鏡宗弟子的姓名,思索片刻,他揚聲喚道:“付海。”
不一會兒,付海來到了徐長歌面前。
付海心中忐忑,表面卻強裝鎮定,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徐長歌。徐長歌盯著付海,目光銳利如鷹,開口問道:“剛剛城主說的你都聽到了?”
付海心裡“咯噔”一下,知道瞞不過去,索性硬著頭皮,梗著脖子說道:“是,大人,我都聽見了。沒想到城主大人竟如此懦弱,說投降就投降,真讓人不齒!”付海言辭激烈,臉上滿是憤怒與不屑。
徐長歌聞言,並未立刻反駁,而是站起身,緩緩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街道,許久才開口說道:“付海,你覺得城主是貪生怕死之人嗎?”
付海愣了一下,回想起陳讓以往在戰場上的英勇表現,以及平日裡對城中百姓的關懷,心中不禁有些動搖。但一想到陳讓剛剛決定投降,又嘴硬道:“不管以前如何,他現在要投降,就是膽小鬼!”
徐長歌轉過身,目光溫和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只看到了城主要投降,卻沒看到這背後的無奈。城中糧食已盡,百姓和士兵都在捱餓受苦,再這樣下去,不用鏡宗攻城,城內便會自亂。陳將軍若不投降,這滿城百姓都得死。”
付海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無話可說。他想到那些面黃肌瘦的百姓,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付海,你可曾想過,若城破,百姓會面臨怎樣的下場?城主此舉,是把罵名留給自己,把生的希望留給百姓。”徐長歌繼續說道。
付海的眼眶漸漸溼潤,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懊悔道:“大人,我錯了,我不該這麼說陳將軍。”
徐長歌扶起付海,語重心長地說道:“此事你暫且不要聲張,我與陳將軍會再想辦法,儘量減少損失。你若有心,就去安撫城中百姓,莫要讓他們慌亂。”
付海重重地點點頭:“大人放心,我一定照辦!”說罷,他帶著堅定的神情,轉身離開。
徐長歌望著付海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低聲自語:“好不容易才營造出這局面,豈能讓你壞了我的大事。”
回想起這幾日的謀劃,徐長歌不禁苦笑起來,若一切順利,待陳讓開城投降,見到鏡宗宗主,竟是自己,那陳讓該會有何等的驚訝!
次日清晨,鉛雲低垂,渡林城上那面慘白的旗幟,在料峭寒風中瑟瑟抖動,似在無聲訴說著城中眾人的無奈與不甘。城門在“吱呀”聲中緩緩敞開,沉重的聲響仿若敲在每個人的心尖。
陳讓身披斑駁戰甲,面色凝重,眼神中透著決絕與不甘。他身旁,徐長歌一身白衣站在一旁。渡林城眾將領跟在身後,神色複雜,有人憤怒,有人無奈,還有人眼中隱隱閃爍著不甘就此屈服的光芒。
當他們的身影逐漸走出城門,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