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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少有人知道,諾亞帶給他的幸運,要比他帶給諾亞的多得多。
曾經的真切發生過的沉痾與崢嶸,盡數被埋沒,偶爾浮現出的影子,像是轉瞬的夢。
諾亞坐著坐著就沒了正形,軟趴趴地躺倒,枕在溫德爾的腿上。上將漂亮的頭髮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像是一條銀河。
本來溫德爾的頭髮沒那麼長,但是諾亞對他的頭髮展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從小不是拽著玩就是往嘴裡塞。
也不是沒想過剪去,但每次剪掉一點諾亞就會哭,於是這麼多年就越留越長。
以前諾亞還童言稚語地誇他:“爸爸就像公主一樣漂亮。”
溫德爾垂首,老實說,諾亞和他只有三分相像,比起溫德爾凌厲的眼睫,諾亞眼尾的線條要微微上挑,更顯張揚。
和他曾在夢裡見過的那位侍衛長越來越像了。
感覺到自己的眼睛下面被輕輕地摩挲,諾亞翻了個身:“怎麼了,爸爸,我臉上有東西嗎。”
“你這顆痣,變得又明顯一點了。”
“或許是好事呢,”諾亞笑嘻嘻的:“這樣就變得和別人不一樣了。”
一旁坐著的迪蘭總覺得這小東西話裡有話,狐狸公爵一揚眉,從他話裡捉了個字眼:“別人,哪個別人呢。”
“唔,不是別人的話,和以前的自己不一樣不是也挺好的嗎。”
絕大多數時候,諾里卡和皇室的內部的訊息都是互通的,所以關於諾亞,他多少有一些自己的猜測。
迪蘭笑著把杯中酒一飲而盡:“誰說不是呢,只要還有可以改變的機會,總歸可喜。”
“話說回來,月月今天沒有回來嗎,今天是她的休息日啊。”
說起這個,迪蘭笑容終是垮了下去,面具噼裡啪啦掉一地:“她說她最近接手了一個新專案,沒時間抽身,最近連訊息都不怎麼回覆了。”
想必是被戳到心窩子了,好厚重的怨氣。
諾亞唏噓。這就是愛情嗎。
一直輕輕撫摸著他額頭的那隻手卻是一頓,諾亞疑惑抬眼,就見溫德爾眸光中似乎流溢位一抹冷色。
?
這是怎麼了。
察覺到諾亞的視線,溫德爾輕輕用食指抵在唇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諾亞乖乖點點頭。
另一頭迪蘭貌似並沒有注意到父子倆的小動作,可諾亞隱隱有些覺得,事情好像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