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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楚凌沉的字很好看。
&esp;&esp;一筆一畫，端莊得不得了。
&esp;&esp;看著字便可以想象出，他執筆的手是應該有著最柔韌的手腕。
&esp;&esp;顏鳶對他的喜愛，大約是在這時候慢慢地生根發芽的。
&esp;&esp;就這樣又是三年。
&esp;&esp;楚凌沉已經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儼然一副君臨天下之勢，隔壁晉國內亂平息，女帝登基，送來了一份誠意滿滿的和談文書，不日便將親自赴晏。
&esp;&esp;天下眼看著就要太平了。
&esp;&esp;婚書便是這時候送到的侯府。
&esp;&esp;秋日裡梧桐樹葉落下的時候，顏鳶終究是披上了嫁衣入了宮門。
&esp;&esp;洞房花燭之夜，顏鳶頂著鳳冠，只覺得頭都要掉了。
&esp;&esp;楚凌沉笑著摘下她的鳳冠，傾身吻她的眼睫。
&esp;&esp;顏鳶又困又累，在他給的和風細雨中，漸漸失了神智，迷迷糊糊問他：“往後還要不要寫信啊？”
&esp;&esp;楚凌沉怔了怔，低頭咬她的唇：“……不用了。”
&esp;&esp;顏鳶便安心閉上了眼睛，勾住他的脖頸。
&esp;&esp;她輕聲應他：“好。”
&esp;&esp;……
&esp;&esp;夢境到後來盡是一些碎片。
&esp;&esp;顏鳶在夢境中反覆輾轉，睜開眼時，天色已經大亮。
&esp;&esp;楚凌沉還在她身旁酣睡。
&esp;&esp;她還沉浸在夢裡難以脫身，恍恍惚惚間，看著眼前的楚凌沉，又覺得與夢中的他其實不太一樣，夢中的楚凌沉雖然也經歷了諸多不幸，但終究沒有落到真實的楚凌沉的地步。
&esp;&esp;楚凌沉感受到了目光，睜開眼睛，伸手攬著顏鳶入懷裡：“想什麼？”
&esp;&esp;顏鳶老實道：“做了個夢。”
&esp;&esp;她把夢中所見告知楚凌沉，然後輕聲問他：“我那年若是真去了狩獵，或是後來沒有因為婚約和身世而離家出走，會不會……你會好過一些。”
&esp;&esp;其實先帝的決定從來沒有更改過。
&esp;&esp;她與楚凌沉本就有過一份婚約。
&esp;&esp;是她逃走了。
&esp;&esp;楚凌沉聽了陷入沉默，過了好久，才輕聲開口：“夢中的你舉家搬到帝都，長留京中，與真正的你可有分別？”
&esp;&esp;顏鳶想了想道：“有。”
&esp;&esp;浮生在世，牽一髮動全身。
&esp;&esp;夢中的顏鳶在帝都城生活了許多年。
&esp;&esp;她沒有從軍，沒有入見薄營，世上也沒有寧白。
&esp;&esp;她只是個尋尋常常的侯府千金，性子雖然未改，為人處世卻多了些拘謹，少了幾分恣意。
&esp;&esp;楚凌沉輕道：“那便不用做這樣的假設。”
&esp;&esp;他的眼睫微垂，像夢中一樣，傾身吻她的眼睫：“我所衷情的寧白，分毫都不能少。”
&esp;&esp;顏鳶心中一動，只覺得說不出的滋味在胸口飄蕩開。
&esp;&esp;是了，本就只是一場夢而已。
&esp;&esp;更何況結局也是一樣的。
&esp;&esp;她像夢中一樣，摟住了楚凌沉的脖頸，閉著眼睛吻上他的唇，放任氣息漸漸紊亂。
&esp;&esp;“楚凌沉。”
&esp;&esp;“嗯？”
&esp;&esp;“我也喜歡你。”
&esp;&esp;（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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