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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顏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sp;&esp;楚凌沉也沒有開口。
&esp;&esp;兩人就這樣寂靜僵持。
&esp;&esp;過了許久，楚凌沉有些冷淡的聲音響起：“你冷麼？”
&esp;&esp;顏鳶沒有聽懂，本能回了一聲：“啊？”
&esp;&esp;楚凌沉看著她呆愣的反應，臉上的冰霜化開了一些，淡道：“秋夜寒涼，孤冷了。”
&esp;&esp;顏鳶還是呆呆的。
&esp;&esp;她想說你冷了就去添衣服啊，關我什麼事？
&esp;&esp;但眼前的楚凌沉身穿朝服，一派帝王威儀，她終究是收斂了，把話咽回了喉嚨底。
&esp;&esp;楚凌沉道：“上船吧。”
&esp;&esp;顏鳶這才發現，湖邊停著一艘大船。
&esp;&esp;她跟著楚凌沉進到船艙。
&esp;&esp;船艙裡早已經擺好了美酒佳餚，還點著一盞小小的暖爐，暖爐裡面小小的火苗閃動著橙黃色的光芒，照得楚凌沉的臉染上了一點點溫暖的顏色。
&esp;&esp;顏鳶的額上沁出了一層汗水。
&esp;&esp;楚凌沉抬起頭來，低聲道：“你是在怕孤麼？”
&esp;&esp;顏鳶搖搖頭。
&esp;&esp;她雖也覺得彆扭，倒也不至於害怕。
&esp;&esp;楚凌沉道：“那你為何大汗淋漓？”
&esp;&esp;顏鳶老實道：“……熱。”
&esp;&esp;時候才中秋，她還穿著單衣。
&esp;&esp;這個天氣誰抽了瘋點暖爐啊？？？
&esp;&esp;楚凌沉一怔，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舉起茶壺，把茶水澆到暖爐上。
&esp;&esp;頃刻間炭火熄滅，船艙裡濃煙四起。
&esp;&esp;楚凌沉僵在當場。
&esp;&esp;顏鳶：“……”
&esp;&esp;顏鳶只能邊翻著白眼，便抓住了楚凌沉的手腕，拖著他走出船艙。
&esp;&esp;楚凌沉比她記憶中要瘦不少，他的手腕冰涼，腕骨抵在她的掌心上，這是與記憶中全然不同的手感，讓她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esp;&esp;顏鳶以為半道就會被楚凌沉甩開手，結果卻沒有。
&esp;&esp;他一路溫馴跟著她，就這樣一路走到甲板。
&esp;&esp;楚凌沉的目光落到她的發頂，輕聲道：“我們多久沒見了？”
&esp;&esp;顏鳶有些侷促：“三年。”
&esp;&esp;楚凌沉低頭沉默，又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道：“這些年既已入京，為何沒有入宮？”
&esp;&esp;顏鳶愣了愣：“沒有旨意，我怎麼入宮？”
&esp;&esp;他當皇宮是她家開的嗎？
&esp;&esp;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esp;&esp;自從先帝賜婚，太后便不再喜歡她了，自然也不會讓她入宮玩耍，再者每年的中秋新年宴會，爹爹也有意讓她避開鋒芒，不現人前，哪裡是能說入宮就入宮的呢？
&esp;&esp;楚凌沉皺起眉頭道：“你也可以請旨入宮。”
&esp;&esp;顏鳶茫茫然問：“請誰的旨？”
&esp;&esp;楚凌沉道：“我。”
&esp;&esp;顏鳶愣愣看著他，想了想又低下頭道：“你不是在生氣麼？”
&esp;&esp;因為一道賜婚的旨意，在先帝的寢宮前長跪不起，整個皇宮乃至於整個帝都城都知道，他有多麼牴觸這門親事。
&esp;&esp;她並非期期艾艾的閨閣千金。
&esp;&esp;他既然牴觸，難道她還上趕著麼？
&esp;&esp;楚凌沉短促地撥出了一口氣：“我沒有。”
&esp;&esp;顏鳶疑惑道：“啊？”
&esp;&esp;楚凌沉低聲道：“我只是不想讓你成為權柄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