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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河,要開也要開男學,絕不可開女學,免得助長女兒不可知的心思。
撻拔玉真以女子乃家國不可切分的棟樑,教育子女之根基,欲求賢妻良母,須有女學的言論駁斥。
一波三折後,幾千座女學在五方九域建起,衝破了教育為貴族階層壟斷的桎梏。
她為女子拳拳愛護之心,並不受階級差異而約束。
女學一起,不僅朝堂怨言四起,民間也議論紛紛。
但凡家裡有能上學的,人們一定會塞男兒進去,哪怕兒子再不學無術,而女兒無比渴望此次機會。
民間寧可讓兒子男扮女裝進女學偷師學藝,也絕不放任自家女兒走入學堂。
都是遲早要嫁人的賠錢貨,哪有兒子考取功名,光宗耀祖重要。
撻拔玉真面臨的輿論壓力空前巨大,好在她已用接近十年的時間積基樹本。
四十年間,陸陸續續有不少上書批駁女學。
要麼以老師愛慕學生汙染風氣做文章,上奏停辦,要麼以女生與戎首有勾連為由,主張封禁。要所有女學,已開的停辦,未開的埋葬。
而今撻拔玉真人至老年,大權旁落。她一力推動的女學受此影響,顛簸不斷。以黃知善、秦有讓、崔秀環為代表的一群學生,成了最後的絕唱。
時值明韻閣閣主之位交接之期,黃知善被朱雀神槍擊倒,秦有讓遭玄冥鎧甲禁錮,二人一個昏,一個被困,只能眼睜睜看著一群瞎子跌跌撞撞地把昏迷的人扛走。
動手的兩位少閣主還在那狡辯。
少閣主宇文眉濃說:“你看你,下手太重了吧,人家都暈倒了。”
少閣主樂正華遲攤開雙手,“我瞎了十幾年,手握這麼一件殺人利器,不把一院子的人全殲滅都有得讚頌。”
悶不吭聲扛人的少閣主獨孤弄離,一頭撞上大門,連帶著抱著的黃知善亦不慎被磕得鼻青臉腫。
被拘在一旁的秦有讓,從一開始的赫然而怒,到最後的迷惑不解。
傳聞裡素來靠譜的明韻閣,好像並不怎麼靠譜的樣子。
據聞明韻閣少閣主和閣主傳位期間,都會隨機生成一次命題,被帶走的黃知善也許會構成命題的一部分。
秦有讓所料不差。
黃知善從昏迷中醒來,是在一座烏漆抹黑的廳堂內。伸手不見五指,睜眼與閉眼無甚區別。
察覺到人氣息有變,明韻閣閣主方才道:“疏忽了,我等習慣在黑暗中行事,忘記未失明的人是需要燈火的。”
閣主吹亮火摺子,摸索著油燈所在處。
在全然陌生的屋舍,招呼一位初次會面的陌生人,閣主本人亦拿捏不好分寸。
黃知善心驚膽戰地看著引燃的簾帳、著火的桌布,眼見閣主為了點燈要把整個房子燒了的,連忙開口制止。“暗點好,我最喜歡暗了。”
宇文眉濃一個起手式,玄冥鎧甲將整間屋子籠罩在其中,火焰登時熄滅。
明韻閣閣主意味深長地道:“這是有目力者的傲慢,只有等你真正身處寂寂長夜,孤獨煎熬到要以刀剖心。飽嘗光陰蹉跎,方知光明的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