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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骨頭,夾碎了,細緻地喂她吃;
要麼耍賴哭訴自己頭疼,兩眼泛花,看不進書。要他放下背誦的文章,替她唸書;
要麼說她渾身不適,全身痠疼,要他搭把手揉揉,沒一會就打起瞌睡,趴他膝蓋頭呼呼大睡;
要麼訴苦自個走不動路了,賴在山石邊,死活不肯動彈,硬磨著要他揹她下山……
這些他都一一忍過來了,未過門的媳婦供奉成了活祖宗。
他一邊說服自己要退讓大度,一邊拿捏著主意,認為反正日後成了親,洞房花燭夜,他會一筆一筆地清算乾淨。然而她竟然敢與他退婚!
她怎麼敢的?
她怎麼能如此?
落井下石,見風使舵!
東風放面上不顯,牙齦都要咬碎了。
鳳二小姐身嬌肉貴,除了她父母之外,鳳府左右是沒有一個人敢開罪她。
就只有他偶爾能對其稍作懲處,大多數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懲戒。而她還是哭得稀里嘩啦,豆大的眼淚打溼鼻翼尖具有鮮明特色的小雀斑。
怪惹人憐愛的。
是以,每次鳳簫聲一哭,東風放都會及時停手,心比船伕栓在木樁上的麻繩還酸楚。
那時孃親就笑話他要栽了,他還不承認。
後面操作一熟練,東風放還沒抬手,女孩兒就扯開嘴,光打雷不下雨地乾嚎。
見鳳簫聲哭得可憐,東風放就會拿隨身攜帶的錦帕,替未婚妻擦拭乾淨,動作輕柔得好似拂去花瓣上端沾著的露水,眼裡乘著的全是他不清楚的柔情。
鳳家二小姐的脾性來得快,去得也快。
東風放一停手,人立馬奪了他珍惜的帕子,可憐兮兮地張開手要他抱,渾然不記得他正是把她打得屁股開花的罪魁禍首。
東風放若一心軟,還沒明確表態,她就登即撲上來,勾住未婚夫的肩膀,攬實他的脖子,蹭得人一脖子眼淚、口水、鼻涕。
要不是見她實在是委屈壞了,好似真的疼得坐不住,老往他懷裡縮,要找個合適的位置躺躺,好鬆快鬆快,他都要認為她是故意的了。
他打有那麼重嗎?施法力道他敢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的東風放自我反省。為此還時常練習怎麼不一巴掌拍死螞蟻。
天縱之資揣在身,東家獨子自然有些常人沒有的傲氣。偏這傲氣在鳳家二小姐跟前,慢慢被消磨掉了許多。也僅限於這位今後會與他生同衾、死同穴的髮妻。
他瞅著人家哭得醜兮兮的形態,心想,還是不要讓她哭了。她笑起來才好看。
那點鑽心的傲氣不死心地冒出來,指責他這鳳簫聲姿色平平,他真是被妖風糊了眼睛,才能情人眼裡出西施。
呸呸。純情又正經的東家少爺糾正。
鳳簫聲才不是他的情人,她是他要八抬大轎迎進門的正妻。
他也只會娶這麼一位妻。
她活著,他就跟著活。她死了,他殉身相陪。碧落黃泉,永不離棄。
得知自己的親事前,東風放對男女之事並無掛礙,一心專研修行。
得知自己的親事後,東風放望著上房揭瓦,就差跳到鳳家老爺背上,揪掉他鬍子的鳳簫聲,想,他絕不會有這一個妻。
後面越看越在意,越在意越往心裡去。
真要別過眼,挪了心,想來只有挖眼掏心這一途徑。
鳳簫聲凡事獨佔慣了,旁人有的,她也要一份,旁人沒有的,她自個也要有。有了之後,捂住藏私也不叫他人瞧多一眼,怎麼就到了他這,偏偏不曉得珍惜?
東風放簡直恨鐵不成鋼,氣她這個萬年朽木怕是鐵樹開花了,也開不得半分靈竅。
只是不曉得為什麼,她對著他笑,他的心就癢癢的,活像有條活體蜈蚣直往心室裡鑽。
前頭的畫面再溫馨,如今回憶起來也如刀刀削骨。
東風放一著不慎,走火入魔,賊人趁機打擊報復,洗劫家族。一時人財兩空,連常住家中的表妹華懷薇也不知影蹤。
好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孃親在重傷之際,在僕人們的護衛下,開啟禦敵大法陣,勉強保住性命。
當大夫診斷出他修為盡廢,再行修煉無望,往日攀附東家的貴族世家皆作鳥獸散盡。連旁支們也忌憚那無知無覺偷襲他們家的人,怕惹來大能惦記,紛紛與他們家斷絕來往。
龍游淺水遭蝦戲,這半個月,東風放由天之驕子淪落凡塵,一下望盡世態炎涼。沒成想,連他這打孃胎裡就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