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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放,我要和你解除婚約!”一少女推門而入,高聲厲喝。
比被退婚的少年更先呵斥她的,是少女親父、東風放未來的丈人鳳來義。“鳳簫聲,你放肆!”
在座高堂連名帶姓,吼出二女兒的名字。且看他穩坐八方,喜怒不形於色,唯有掌中碧透的茶盞頂端輕微浮動的水波,表明他內心的不虞。
這並非代表他不贊成二女兒和這凡塵碧落的前貴子解除婚契,而是不滿意女兒在眾目睽睽之下,先聲奪人,駁了他的面子。
“沒見著我與東夫人正聊著天?”鳳來義一捋鬍鬚,兩道粗眉打得死緊,“大人說話,哪裡你小孩說話的地兒!”
沒有得到親屬的支援,反受到來自至親的責問,鳳簫聲一整個氣不忿兒。“不讓我說,我偏要說!”
她不退反進,一撇嘴,尾端捆著一對碰鈴的彩色綢緞從寬袖內鑽出,凌厲地掃向自己未過門的夫婿。
若擱在以前……
莫說是以前,單就半個月前,東風放都能輕輕鬆鬆地接下這一招,甚至還能反過來抓住未婚妻子的兵器,在立出法罩不使自己受傷的情況下,好好給自己的未婚妻一通教訓。
他會和從前每一次與她比武時,在比試過程中縱容她的胡攪蠻纏、偷奸耍滑一般,看夠了女孩兒竊喜時要翹翻天的嘴角,和眼裡閃亮發光的星河,接著三下五除二制服人,把鳳簫聲摁在膝頭,拿細長的藤條抽她的小腿肚。
他會詳細地告知她,與人對決過程中,她犯下哪些致命的錯誤,之後要如何改進、應對,才能有效增益自己的實力。
能得丹鳳城炙手可熱的少年郎教導,幾萬曦和都買不來的福氣。鳳家二小姐卻不知好歹,愣是左耳進、右耳出,壓根聽不進去。
她全程張著嘴巴,蹬著小腿,嗷嗷地哭。
一會喊爹爹,一會喊孃親,就是學不會喊他的名字,一點千金小姐的形象也沒有。
東風放要她選是拿藤條打,還是用手打,打小腿肚,還是屁股墩。是個天生帶著陷阱,叫囚困者進退維谷的選項。
哭得厲害的人會嚇得止住了眼淚,抬起一張哭花了的臉,伴著極為沒骨氣的嗝。然後一隻手搭在他的掌心,撓了兩下,是撓人的貓兒一般得寸進尺。
“若我兩個都不選呢?”
人中龍鳳東風放會揚起春風拂面的笑,“那就統統來一套。”
雙管齊下,保準鳳家二小姐下次不會再犯。
哭得頭昏腦熱的鳳小娘子,兩隻黑葡萄一致精亮的眸子泛著水,骨碌碌地轉。
她心裡思量,成捆的藤條細,打人痛得要命。這早晚得埋的便宜夫婿手掌寬,打她,相比較要輕。
與此同時東風放也會受罪,力道自然重不到哪裡去。
小腿肚肉少皮薄,屁股墩皮厚肉多,面積大。受力平均了,也能多分擔些苦楚。
是以,每次挑釁未婚夫反被擒,為了少遭一些罪,鳳簫聲次次都選後者。
東風放一面執行,一面暗笑未過門的妻子。若是鳳簫聲能將這點小聰明放在修行那頭,何愁不能早日攀登高階。
要知道,這門親事若非孃親首肯,他是斷不肯依從的。
有時候,他甚至很嫌棄這個打孃胎裡就與他定了姻親的小娘子。
東風放生來天之驕子,受先祖廕庇,生來就是小暈。不出三歲,已領會尋常人八十高壽都未能通達的大暈。
舞勺之年,他人還在之乎者也,苦讀聖賢書的年紀,他已踏進弧狀修行,連伴生靈靈叢雲豹也是自個找上門來,俯首稱臣後與他契下血契。
而他的未婚妻呢?
同樣含著金湯勺長大,家裡人捧著、哄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沒錯。
連比鳳簫聲小五歲的鳳金縷,東家下任繼承人都日常被她欺在脖子上,揪耳朵,咬鼻子,簡直反了天都。
可就是她這樣專橫跋扈的性子,愣是沒在流水般塞到嘴邊,只差剁爛了填入喉嚨管的大片資源下,餵養出點拿得出手的成績。
她弟弟鳳金縷都大暈初成了,她如今連小暈都沒聚攏,白白叫丹鳳城看好戲的百姓笑掉大牙。
在這種東風放都替她害臊,恥於說出鳳家那個沒用的廢物是他未婚妻的情況下,鳳簫聲居然還有臉皮厭棄他。
還好意思成日裡指揮他一位名揚四海的青年才俊,替她鞍前馬後,好比按轡徐行。
要麼指示他親自下廚,開小灶,魚肉都得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