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兩千兵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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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縣令並不敢多將注意放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男官身上,長公主殿下才是正經需要她巴結的人。
只不過長公主既然說和此人是舊識,又特地一同步行出遊,黃縣令自然也不敢怠慢。
“縣衙已著人灑掃修整了,聽這位大人說,殿下欲在谷前歇腳,不往州里去……下官已命縣中所有兵力前來隨侍,定誓死保護殿下安全。”黃縣令彙報了一番,想了一想又轉向裴識夜,“大人一行何處下榻?不如一併到縣衙來,還有得是空置院落。”
能保安全無虞?邵歲頤不置可否。
出發來谷前時,急行軍是她打定的主意。外人都以為自己領了皇命要好好準備一番,帶足護衛,沿路知會官府派出屬兵一路交接互送,可邵歲頤卻嫌麻煩。
她有自己的打算,秘密出城,一路只傳密信,知會守衛及官驛照應,不引人注目,速度也要快得多。
只是如今自己進了城,縣令這麼一迎,訊息就藏不住了。那麼縣裡的兵力只能維持一時,如今用人的地方多,不能為護衛自己一直耗在這裡,朝大營借兵的事,也需要及時提上日程了。
但讓司天監的一行人同住縣衙,倒是使得。多看顧幾個人的安全費不了侍衛什麼力氣。
“便住進來吧,”邵歲頤一句話安置了,“也著人收拾一番。”
黃縣令一疊聲地應了,使個眼色就叫隨從去準備,點頭哈腰,請邵歲頤上車。
邵歲頤點點頭,便抬步上車,待坐定,喚道:“孚奎?”
外面的人一應,邵歲頤便見馬車晃動,撩開簾子又鑽進來一個人。
“你在下面磨蹭什麼?”邵歲頤皺眉問道。以往金鈴跟在自己左右,都坐在馬車外面,她交待過孚奎,出門在外要在一處,同坐馬車也無妨。
孚奎一笑,朝她眨了眨眼:“我見那位大人還未乘車,怕殿下還有安排呢。”
邵歲頤也不知是怎麼了,自覺把害得對方孤身在外的責任攬在了自己頭上,要去照應別人,可她人以為自己和裴識夜有什麼關係,又覺得不爽。
反思一下,暗歎自己封建久了脾氣也上來了,別人奉承也嫌奉承得不夠到位,遂壓了性子,朝孚奎解釋:“確實只是舊識罷了。我多照顧幾句,是怕一男子出門在外,受人欺負,但不要以為他同我有什麼不清不楚,牽連人家清譽。”
孚奎一笑道:“殿下可是天下最好的良配,誰會怕被殿下牽連?”
“那可不一定,”邵歲頤輕哼一聲,“總之,那邊的礙不著咱們什麼事,等過幾天從冀州大營調的兵到了,便差些人,護送她們回去。”
“殿下安排便是,”見邵歲頤想打住這個話頭,孚奎也識趣不再多說,反而將話題轉到正事上,“殿下想好要借多少兵了麼?”
“兩千。”
孚奎聽了,心中一驚。兩千兵可真不是小數目,若是為護衛,六百,最多八百兵力足矣。
“兩千兵,怕是城中一時都要容納不下,這縣城不是軍營,沒有駐軍地。”孚奎不好直說用不了那麼多士兵來保護你的安全,只得暗暗勸道。
邵歲頤卻不管她,問起:“我還沒問你呢,你從縣衙過來,如今谷前縣還有多少兵?”
“衙里約摸有七八十公務用的衙役,縣裡的巡檢有三百兵,如今都安置在縣衙護衛。”孚奎去了一趟,用的是長公主的名頭,這些明面上的東西是都摸清了的。
“照我的安排,你應當下午才到,卻為何來得這麼快?”
孚奎苦笑:“不瞞殿下說,原本是要慢慢前行的,可密信傳到谷前,這縣令驚掉了魂,無論如何也要出城迎接,沿路找過來的,見到只有我一人的時候,幾乎抖若篩糠。”
邵歲頤毫不憐憫,不置可否:“也是個沒擔當的,有令不從。”
“是,”孚奎賠笑,“可單我看起來,這人沒什麼不好說的心思,也只是擔憂殿下安危罷了。”
是,縣令沒有和自己作對的道理。長公主一出馬,足見朝廷對這塊爛瘡的重視,這事若還是辦得不好,皇親長公主不會受到什麼責罰,頂缸的只能是當地官員。
為著這個,她勢必要比自己更加上心,這也是當初工部尚書一派人安置,當地官員便聽話地忙不迭遞上了治安案卷的原因。
只要別礙著自己的事便好,邵歲頤在心裡默默盤算。
到了縣衙,邵歲頤端坐堂上,朝廷召令同其他京官還在京中,索性也先不要排場,不用宣召,自己便開口詢問。
“黃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