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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臨下的瞧她:“我沒有權利殺你,你的生死由褚鈺掌控。”自袖管裡取出聖旨,丟給蘭綰:“你自己瞧瞧吧。”
&esp;&esp;蘭綰迫不及待的開啟,動作慌亂,在這一刻我才發覺,眼前的這個女人對褚鈺的決定是極其期待的。
&esp;&esp;可她大約是想不到褚鈺留給她的最後一番話是將她賜死。
&esp;&esp;蘭綰自小便養在太后膝下,陪伴褚鈺從少年到如今,青梅竹馬的情誼,若我是她,我大概也不相信褚鈺會殺我。
&esp;&esp;“不,我不相信。”蘭綰看著那明黃絹布上的字,喃喃自語:“你故意來騙我,他怎會殺我,即便是惱了我,又怎會真的取我性命?”而後發起狠來,竟開始撕扯聖旨。
&esp;&esp;可不論她如何拉扯,那明黃的絹布都沒有毀壞分毫,我在心裡感嘆聖旨用的布料還真是頂好的。
&esp;&esp;我見她神情瘋癲,心底湧出一絲痛快。
&esp;&esp;低頭瞧她的反應,淡聲開口:“你害我,或者害赫連珊都好,褚鈺是不會殺你,但你私通王后謀逆,褚鈺就再也容不下你。”
&esp;&esp;她的動作一滯,不再動了,彷彿入定的僧侶,死寂一般。
&esp;&esp;半晌,她用髒兮兮的袖管擦了擦臉,再抬頭瞧我的時候,眼底遍佈血絲。
&esp;&esp;“這件事是我錯了,你幫我和他道個歉好不好?”她的語氣裡帶著乞求意味,好像在這一刻她放下了所有的尊嚴。
&esp;&esp;我低頭瞧著她抓著的裙帶,平靜道:“你將我的宮衣摸髒了。”
&esp;&esp;她如夢初醒般鬆了手,退至我一步外的地方,咚咚的給我叩頭。
&esp;&esp;“請娘娘照拂,饒我一命吧。”
&esp;&esp;我低低的開口:“可當年的你卻沒有心思要饒我一命啊。”
&esp;&esp;話畢,轉身便走。
&esp;&esp;鮮麗的宮衣在晦暗的牢房映襯下,顯得格格不入,這樣的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彷彿多停留一刻,連呼吸都困難了。
&esp;&esp;走出天牢的那一刻,外面的天色陰沉沉的,風正勁,有些寒涼,依稀有零星霜花飄轉而落。
&esp;&esp;倏然兜頭罩下一個大氅,我扭頭看去,發現是允毓,可這大氅卻是褚鈺的,因著這上面有他身上的味道。
&esp;&esp;還沒等我開口問,允毓已經一臉不耐的說道:“是陛下叫我來的,怕你著涼。”
&esp;&esp;哦,原是褚鈺叫他給我送衣服的。
&esp;&esp;我點了點頭,疏遠道:“多謝。”
&esp;&esp;他又小覷我兩眼,冷聲道:“我以為你會饒了她。”
&esp;&esp;“以德報怨的事我可做不來。”我裹緊了大氅,暖意徐徐漫進心房:“她做的壞事可不止我知道的這些,說死有餘辜也不為過了。”
&esp;&esp;允毓聞言微微揚眉,突然吐出這麼一句話來:“那看來陛下是過多擔憂了。”
&esp;&esp;“嗯?”
&esp;&esp;“沒什麼,我先回去了。”
&esp;&esp;說完,便快步往宣明殿去了,徒留一個瀟灑的玄衣身影。
&esp;&esp;我暗自嘀咕這人好生奇怪,總是講話講一半。
&esp;&esp;——
&esp;&esp;寒冬臘月,蘭綰在獄中被賜一杯鴆酒,了卻餘生。
&esp;&esp;褚鈺以失儀之罪將她封號褫奪,不以皇妃之禮入葬,只是網開一面讓她的族人把她的屍身帶到家族墳裡葬了,否則見罪御前的罪妃連入葬自家陵園的資格都沒有。
&esp;&esp;彼時得知這訊息的時候,我正坐在案几邊繡個帕子。
&esp;&esp;“嗯。”我淡淡的應了一聲,沒什麼好驚訝的:“長樂宮那邊呢?”
&esp;&esp;二丫乖覺回我:“聽說昨夜又吐了血,張太醫說情況不大好,也就是一個冬天的事情了。”
&esp;&esp;我說:“那就讓她再暫住一個冬天吧。”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