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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sp;“你放心，我出去一趟，不會缺胳膊少腿的回來。”
&esp;&esp;她被我的話逗笑，笑得花枝爛顫：“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esp;&esp;宋凌的這句話似曾相識，但我已經不記得是誰說過了。她說話的神情語態似乎是擔心我，但似乎又沒有。
&esp;&esp;我承認，宋凌是我看不透的一個女人，她不在意褚鈺的寵愛，不在意太后的器重，不在意后妃們的好感，她總是我行我素的。
&esp;&esp;宋凌輕抿一口茶，容色也平靜下來，她烏黑的眸子緊鎖著我的臉，忽而她秀致的眉一蹙，問我：“為什麼回來？”
&esp;&esp;我對她突如其來的問題，驚得一愣：“我不回來還能去哪？”
&esp;&esp;宋凌淡漠道：“去哪都好，就是別回這地方來。”她看著我，唇邊隱隱勾出一個弧度：“他沒要帶你走嗎？”
&esp;&esp;“他是誰？”
&esp;&esp;“祁夙。”宋凌笑了笑：“他不是口口聲聲對你好，怎麼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他還不帶你離開永安宮嗎？”
&esp;&esp;我被宋凌話裡的譏誚所震驚，她似乎是很不喜歡祁夙。
&esp;&esp;“你認得他？”我的問題脫口而出。
&esp;&esp;宋凌看著我：“長安城裡誰不知道慎親王呢？我當然也認得他。”
&esp;&esp;我對她說：“我的事情，我並不想連累任何人，他即便要帶走我，我也不肯。”
&esp;&esp;“你還是這樣的天真。”宋凌低聲嘀咕一句，但又不再說別的了。
&esp;&esp;屋子裡薰香嫋嫋，溫暖肆意，一片安靜下，暗流在湧動。
&esp;&esp;我覺得我應該問宋凌一些問題，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esp;&esp;“我今日來，娘娘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esp;&esp;“你知道我要問你什麼？”我心道這宮裡的人，怎麼一個個的都是人精。
&esp;&esp;宋凌斜睨著我，似笑非笑道：“實話說我們已經認識十多年了，你想做什麼，我大約都能猜得出一二來。”
&esp;&esp;我抿了抿唇角，說道：“我不大清楚我們是什麼關係，但祁夙告訴我，我曾是個公主，而我的國喚作周國，是也不是？”
&esp;&esp;宋凌點頭：“確實，你是大周的公主。”
&esp;&esp;我追問她：“那，那我為何要嫁給褚鈺？也是和親？”
&esp;&esp;宋凌微微側頭：“你猜猜看。”
&esp;&esp;我：“……”有點想打人。
&esp;&esp;宋凌擱下了杯子，起身理了理裙襬：“好了，我的茶也喝夠了，該回我的明蘭軒了。”
&esp;&esp;我拉住她的手腕：“我還沒問完。”
&esp;&esp;宋凌微微一掙，掙脫我的拉扯：“娘娘該問的人不是我。”她對我認真道：“整個這件事，慎親王會非常樂意告訴娘娘實情的，你去問他比問我，要事半功倍許多。”
&esp;&esp;我聽得出宋凌話裡的淡漠，她是真的不想對我說，一點選擇餘地都沒有。
&esp;&esp;我目送宋凌遠去，她的背影十分纖瘦，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吹倒。
&esp;&esp;驀然，我覺察到手心滑膩，抬手看去，發現是鮮紅的血。
&esp;&esp;這是哪裡來的血？
&esp;&esp;我檢查了一下週身，也沒有哪裡破了，突然想到自己剛剛抓了宋凌的手腕，難道是我情急之下，把人家抓破了？
&esp;&esp;——
&esp;&esp;翌日清晨，內侍官來宣讀旨意。
&esp;&esp;大致就是一句話，熙貴妃被禁足昭陽宮，理由是失儀，不僅禁足，還罰我抄女訓，抄不完不準出來。
&esp;&esp;我抄他個腿子，本來我就不想出去。
&esp;&esp;晚玉對此表示淡然，碧拂對此表示擔憂。
&esp;&esp;我算是看開了，什麼對你好，什麼情話，在天下面前都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