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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外的陽光正透過窗楞照進來,米黃的氈席發著柔和的光。
&esp;&esp;這不是昭陽宮。
&esp;&esp;呼啦——屋門被開啟,走進來的人是祁夙。
&esp;&esp;他眉目如往昔般溫和可親,手中端著一碗湯藥,我甚至能聞到那股刺鼻又令人作嘔的味道。
&esp;&esp;我接過他遞給我的藥碗,一飲而盡,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esp;&esp;“我以為你早該明白,他的心裡只有他的天下,沒有你。”他拿回藥碗,放到旁邊的案几上,看著我強忍苦澀的表情,淡然道。
&esp;&esp;我也看著他,固執的不做聲。
&esp;&esp;“你不問這是哪?”他語氣溫吞,含著一抹笑意。
&esp;&esp;我環顧四周,說道:“多半是你的府邸。”
&esp;&esp;祁夙輕笑一聲:“你比之前要聰明一點了。”
&esp;&esp;“我就當你是誇我了。”我看著他,狐疑道:“不過我是挺好奇,你是如何將我帶出皇宮的?”褚鈺那個人,即便他不想要我了,也不會這樣隨意的允許祁夙帶我出來。
&esp;&esp;祁夙淡笑著說:“我求了他,他就放我們出來了。”
&esp;&esp;他說的輕描淡寫,我卻深知這其中的不易。
&esp;&esp;“你可以不救我,我也死不了。”
&esp;&esp;祁夙不自覺的摩搓著腰間的玉佩,他語氣平淡:“平珺,我在夜裡就得知你在鍾粹宮的事情,只是當時宮門下了鑰,我趕不及去救你。”
&esp;&esp;“我到的時候已經是卯時了,天色矇矇亮,我就想你可千萬別出事,但我進了鍾粹宮的時候,你已經暈倒在雪地裡了。”
&esp;&esp;我想了想,那個讓人心生安穩的懷抱果然是祁夙。
&esp;&esp;“他會如何對你?”我問他。
&esp;&esp;他並不答我的話,只道:“你好好休息。”
&esp;&esp;誠然誰遇到這種狀況,都無法好好休息,我仰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沒有,屋內只有我一個人,錦被上隱隱夾著祁夙身上慣有的梅香。
&esp;&esp;祁夙是我最最不願意連累的一個人,但私帶貴妃出宮,若是朝中那些人知道了,他會有危險的。
&esp;&esp;晚上,華燈初上,這大約是自我失憶以來,第一次在皇宮以外的地方吃飯,當然也是我和祁夙第一次一起吃晚飯。
&esp;&esp;我多少有點拘謹,但這股拘謹,在祁夙端著熱湯上來,然後摸著耳朵咧著嘴的模樣下,煙消雲散。
&esp;&esp;我莞爾一笑:“你應該那個巾布墊著的。”我自然的拉過他的手,發現果然燙出來一道紅印子:“下次這樣的活,還是叫侍女們做吧,哪有親王親自端湯上菜的。”
&esp;&esp;祁夙並不在意這些,他一撩衣襬,優雅落座,身姿當如五陵的佳公子們好看。
&esp;&esp;他似乎難得高興,竟然還端起了酒杯,唱著兩句辭歌,雖然有點悲涼氣氛,但曲調悠揚,十分的好聽。
&esp;&esp;我覺得依稀在哪聽過,於是問他:“這是哪位詩人做的詞?”
&esp;&esp;祁夙看過來,眼神莫名:“作詞的人是我的摯友。”語氣微頓,又微微蹙了眉:“只可惜,英年早逝。”
&esp;&esp;我本要安慰他,但話到嘴邊卻轉了個彎:“如何死的?”
&esp;&esp;祁夙淡淡一笑:“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esp;&esp;我心中莫名黯然:“原是戰死沙場了,倒是鐵血男兒。”
&esp;&esp;“逝者已矣,我都不傷心,你傷心什麼。”祁夙笑得豁達,迴廊下月色動人,晚間無風,牆內梅林綻放冷香,我不知道還能在這呆多久,心中竟開始捨不得。
&esp;&esp;送菜入口,這味道我竟然覺得有點熟悉,難道王府裡的廚子和宮裡的都是同一個師父教的嗎?
&esp;&esp;“菜怎麼樣?可還和你心意?”祁夙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