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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不由得冷聲笑了笑：“金王所做的任何事確實都不用和我解釋。”
&esp;&esp;我微微俯身，湊近他俊俏的臉頰，低聲道：“褚鈺，你是個名副其實的劊子手！”
&esp;&esp;倏然，他掐住我的脖子，案几被掀翻，白麵饅頭在地上滾了一圈，沾了灰塵，我覺得可惜。
&esp;&esp;他的手漸漸收緊，我也開始喘不過氣來，然而我並不掙扎，只是被他壓在地上，看那個在我眼中緩緩失去焦距的饅頭。
&esp;&esp;那些拂在色楞格上的花……
&esp;&esp;我的腦海裡又響起伊仁臺的話。
&esp;&esp;就在空氣稀薄到我馬上要昏迷過去的時候，褚鈺鬆了手，我的胸口馬上湧進大量空氣，不由得悶聲咳嗽起來，嘴巴里滿是血腥味。
&esp;&esp;褚鈺陰沉著臉色，跪坐在我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也不說話。
&esp;&esp;“為什麼？”良久，他微微蹙眉，似乎是不解。
&esp;&esp;“什麼為什麼？”我悶聲咳嗽著，並沒有慶幸自己剛剛死裡逃生。
&esp;&esp;“之前無論孤算計了誰，你也沒有這副樣子，要來和孤拼命。”他冷笑一聲：“怎麼在喀爾喀呆了幾天，喜歡上伊仁臺了？”
&esp;&esp;我心口一滯，怒罵他：“你胡說八道！”
&esp;&esp;褚鈺將手撐在我耳畔兩側，溫熱的氣息灑在我臉上：“那為什麼這樣激動？”
&esp;&esp;我看著他，認真道：“因為他不該死。”
&esp;&esp;褚鈺聞言，驀然輕笑出聲，好似我說了什麼笑話一樣。
&esp;&esp;“呵，不該死。”他看著我，用那副可憐我的目光：“平珺，這個亂世裡就沒有不該死的人。”
&esp;&esp;“他並沒有妨礙你什麼。”我低聲道：“喀爾喀的臺吉再過幾年就老的動不了了，伊仁臺體弱多病，寨醫說他活不過三十歲。”我蹙眉，不由得哀聲道：“你幹嘛要趕盡殺絕，讓人家這幾年也不好好活。”
&esp;&esp;褚鈺微微揚眉：“孤給過他們機會，偏要反抗，怪誰呢？”他語氣微頓，又道：“再者，孤決不允許背後可能出現的冷箭，一切事情都要未雨綢繆，即便喀爾喀像你所說的對大金毫無威脅，也不可放過。”
&esp;&esp;我跟這個人實在是說不通了，別過頭恨聲道：“從今往後，這個事我也不提了，王上走罷。”
&esp;&esp;他從我身上起來，又將我打橫抱起來，往床邊去，嘴裡不要臉的說著：“走不走，也不是你說了算。”
&esp;&esp;——
&esp;&esp;翌日清晨，褚鈺已經不在，甄袖進屋的時候，我裹了裹身上的被子，覺得有點難為情。
&esp;&esp;甄袖將衣服放在床頭邊，方便我伸手拿，然後就很有眼色的退出了屋子。
&esp;&esp;待我收拾妥帖以後，外面的日頭已經暖意盎然。
&esp;&esp;一切都是新的一天，就連心中的那股鬱郁也消散不少。
&esp;&esp;喀爾喀的氣候是蒙古裡最令人感到舒服的，阿爾斯曾告訴過我，這裡的馬草長得很好，所以在蒙古的戰馬中，出自喀爾喀的馬是跑的最快最好的。
&esp;&esp;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由得暗歎一聲。
&esp;&esp;我站在喀爾喀城的城樓，看著遠處遠山連綿，薄霧被陽光一照而漸漸消散，甄袖乖巧的跟在我的身後，一句話也不多說。
&esp;&esp;城的東邊臨著一條寬闊的大河，此時晨陽照下來，水面一片波光粼粼，在伴著和煦的風，好似河中撒了一串金子一般。
&esp;&esp;“喀爾喀的美景，真希望格格能永遠記得。”
&esp;&esp;伊仁臺的話猶然在耳，可感覺前些日子他還在和你說話，如今一轉眼他卻已經死了，這種感覺實在幻滅。
&esp;&esp;我看著波瀾壯闊的大河，心中默唸一句：“放心吧，喀爾喀的美景，我是永遠也不會忘的，我將永遠記得它。”
&esp;&esp;轉身下了城牆，素手扶著堅硬的磚石，冷冰冰的觸感襲上心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