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石橋圖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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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攜棺,伴著漫天陰司錢,緩緩離去。
李伏蟬看著幾人離去的身影,心中怪異感突湧,若是沒記錯,四子好像只餘寥寥,兇手是誰來著?
李伏蟬還在思索,熊千年看著遠去的隊伍,心生感慨,嘆道:“這四位南州籍名士,相交多年,情同手足,顏元夫曾經很自豪的跟我說起,他棄長安回南州,就是因為南州四子,同進同退,缺一不可!”
說到此處,熊千年似乎想起什麼,對著蘇無名道:“對了,有人那,還將他們繪入了畫中,叫石橋圖。”
蘇無名低語一句:“石橋圖……”
熊千年又突然神采奕奕,自豪道:“這畫啊,就被這酒樓的主人,歐陽泉所藏。”
眾人皆忍不住回頭,又看了看剛剛就餐的酒樓,沒想到,此處老闆也是一位鍾愛風雅之人。
李伏蟬心念一動,看了看已經見不到隊尾的送殯隊伍,又唸叨了一句歐陽泉的名字,倒是回憶起些事情。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歐陽泉雖為商賈,卻一生追求風雅,望成名士,可其才能天賦,在其經營的酒樓上便可見一斑。
一生營營汲汲,眼裡只看到了南州四子,夢想著成為其中一員。可殊不知,其一生作為,早可稱名士!
其一心為民,廣行善事,大庇寒生,開倉放糧,賙濟窮苦。所謂名士,何在乎虛名,心懷慈悲憐憫之心,為民造福。歐陽泉累於聲名,當局者迷,妄自菲薄,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已被南州百姓牢記心中,他早已是真正的名士!
突然,羅長史冷笑一聲,嘲諷道:“這個歐陽泉啊,不是成天追著這幾位名士,也想加入其中嘛!怎麼他不出來,送送顏元夫?”
古之重文輕商,屢見不鮮,殊不知,經濟乃國之命脈。李伏蟬微微搖頭,上官瑤環看到了這細微的動作,靠近幾步,低聲問道:“伏蟬,可是不妥?”
好敏銳的觀察力,李伏蟬對著上官遙環輕輕搖頭,隱晦的看了看羅長史那佈滿諷意的表情,抿了抿嘴,才對上官遙環道:“士農工商,世人重文輕賈,有些商賈窮盡一生,卻不得重視,邦國之進,首重經濟,我大唐之盛,貿易繁榮,東西互通,商賈之要,舉足輕重,可此偏見,根深蒂固,如高山峻嶺,難移分毫!”
上官遙環微微側目,也瞥見了羅長史面容上的調侃與不屑,心中一動,李伏蟬心思細膩,思常人所不想,確與眾不同。
“會變的,”上官遙環七竅玲瓏,心地更是善良,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直視李伏蟬的雙眼,“哪怕只是從我們開始重視,一人始,終萬人至。”
李伏蟬會心一笑。
歐陽泉家宅深處,屋堂內,一方素淨的靈案靜置中央,其上香燭貢果,清酒銅爐,奇怪的是,案上並無供奉的牌位,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畫作。
細細望去,畫上繪著高山流水,層林疊嶂,雲煙霧繞,赫然正是南州城外的景象。
溪水長流,林木畔邊,幾位高雅名士,焚香撫琴,吟詩煮茶,潑墨揮毫,儼然正是這赫赫有名的南州四子。而畫中也並不僅僅只是幾位高士,高士旁還有兩位嬉戲打鬧的稚子,站立的僕人,甚至在那葳蕤的樹杈上,還臥著一位樵夫,畫中所繪,細膩真實,每一處細節都處理的精妙絕倫,山川峰巒,花草樹木,都彷彿有了生命,人物更是栩栩如生,此畫正是熊千年口中的石橋圖。
靈案前站著一位文人打扮的男子,樣貌端正,身形清瘦,神情哀慼,歐陽泉手持燃香,恭恭敬敬地禮拜後插入香爐,看著畫中那揮毫的名士,悲切道:“顏先生,今日是您入土為安的日子,在下歐陽泉,沒敢送您,是怕路先生,冷先生看見我不高興,嫌棄我這商人的身份,配不上你們四位高士!”
歐陽泉似乎回想起往日被南州四子拒絕的場景,面色更苦了幾分,道:“但我此生,一直拿顏先生當知己,更想以酒仙之名加入你們四位高士的行列,成為南州五子之一。如今,顏先生走了,在下的心願再也無法了卻了。”說完,竟情不自禁,淚流滿面。
歐陽泉還沉浸在悲痛之中,屋外卻忽然走進一人,原來是歐陽泉家的僕人,急匆匆道:“主人,陸離又來了,我看他這次很有誠意!”
本還悲切萬分的歐陽泉,神情一厭,滿是嫌棄,沉聲道:“我不是說過了嘛,他再來找我,就說我不在,叫他以後不要再來煩我!”
僕人卻忍不住說道:“但是他這次出的價的確是……”
話還未完,歐陽泉便面露嚴肅,斥道:“閉嘴!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