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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我的一張老臉,進屋去坐坐,喝杯熱茶吧!”
&esp;&esp;七叔一下子用手把煙推開,仍大聲嚷嚷道:“胡小梅,你出來。”
&esp;&esp;小梅關上房門,她平靜地站在堂屋前的臺階上,直視著七叔道:“七叔,我出來了,你想說什麼?”
&esp;&esp;七叔正在開口,料不到七嬸卻先衝了過來,她站在一尺低的臺階下,一伸手扯著小梅的棉襖下襬,口裡罵道:“你這個養的,你把我兒子送進監獄,你安的是什麼心?我兒子判八年,我就要罵你八年,我讓你年年過年不得安生,我讓你一家人不得安生過年,什麼時候我兒子出來我就不找你們算賬。”
&esp;&esp;小梅猛地一掙脫,身子一退,靠在堂屋的牆壁上,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語無倫次地說:“你罵人是吧?我也要罵你,你真罵還是假罵?你兒子李家順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生。”
&esp;&esp;七嬸拍著大腿,指手畫腳地罵道:“他畜生?他畜生還和你睡覺,你別以為做得開衣無縫,他寫信回來說,你跟他睡了覺,他沒錢給你,你就告他,你這個,你賠我的兒子呀,我那可憐的兒子,要坐八年牢了,天殺的呀,千刀萬剜的呀,你呀點天燈呀……”她的聲音是那麼高昂響亮,在風裡傳播得老遠,信口雌黃的罵街,惹來了村子的前後幾戶人家,大家在門口指指點點,人群中擠著看熱鬧的堂哥,他的臉上掛著一抹幸災樂禍的表情。
&esp;&esp;臺階上的李忠厚一聽七嬸這樣的罵法,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又衝上腦門,他抓起屋簷下的長竹笤帚,跳下臺階,橫空對著院中的一群人胡亂地打拍打過去,他這一招式頗似武松打虎的動作,又似黑旋風李逵:“都給我滾,你們這些王八蛋,從今後我們兩家不是同門同姓……”
&esp;&esp;七叔家的幾個人料不到李忠厚會發狂,笤帚橫掃過來時,他們呼啦一聲全跳開了,有的退到大門口站定,外圍的人散開一些,七嬸逃得慢些,笤帚掃落在她的臉上,“撲刷刷”刷得她的眼睛差點刺傷,揚起的雪朵灑了她全身,她轉身跑到門口,拖著悠長的聲音高喊:“李……忠……然,你才是戴了綠……帽……子的王……八……蛋……你老婆亂搞你不知道,她勾引我兒子,陰謀未得逞,就害我兒子坐牢……”
&esp;&esp;李忠厚胸口似點燃了一把火,燒得他面目猙獰,臉色瞬間發青發黑,多日來的鬱結噴薄而出,他口裡狂叫一聲:“我要殺了你們……”他向廚房衝了過去,撞開母親劉氏的身子,劉氏知道他要拿刀,慌忙一把死命抱著兒子,扭著頭看著院落裡惶恐不安的丈夫,便口裡罵道:“你死了是不?他要拿刀殺人,快來捉住他,快過來……”
&esp;&esp;李父慌忙撲了進來,也一把抱住李忠厚,兩個老人家一前一後合力抱緊兒子,口裡氣喘吁吁求道:“兒子,吵嘴我們能奉陪,殺人可是要不得,要賠命的,你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呀,使不得鬧性子呀……”
&esp;&esp;聽著屋裡嚷著要殺人,七叔和七嬸一遞眼神,兩個人帶著兒子就率先退出人群,轉過身向後院二兄弟家走去。人群慢慢散了,臺階上的小梅呆呆在站在那裡,好久她都沒有動一下,一切太突然了,突然得太不真實,除了背後屁股碰著的牆壁是真實的,她在憤懣羞恥中,腦海裡麻木了,像中了一樣,木木的轟鳴著。
&esp;&esp;在扭來扭去的掙扎中,幾個人的都“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李忠厚的頭腦漸漸有些清醒,他停了一下身子,看著合力抱住自己的父母,他們的頭髮變成了灰白,臉色焦急的通紅髮脹,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讓他心裡陡然一軟,他喘著粗氣道,氣呼呼地說:“好,我不殺人……”李忠厚推開父母的手向院子走去,看到小梅還呆滯站在臺階上,他的氣剛好就有了突破的出口,他跳上臺階衝了過去,一把擰著小梅的頭髮,把她按在地上,一拳頭夯在她的頭上,緊接著兩耳光子甩在小梅的臉上,口裡罵道“你這個掃把星,真害得我們過年不安生,你說,你是不是勾引過李家順?你是不是勾引過?你要是不說清,我抽你的皮……”
&esp;&esp;小梅尖叫著滾在地上,用雙手護著頭和臉,她哭喊道:“她是血口噴人,我沒有勾引他,他是惡棍流氓……”
&esp;&esp;劉氏在這時跑過去關上大門,李父慌忙地過去拉住兒子的胳膊,口裡勸道“事情過去了,就算了,女人不經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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