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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內,背手來回踱步之人,正尋思著該如何處理此事。
憶及鄧氏一家在村裡十幾年來的過往諸般,雖無大惡,然小惡不斷。
往日鄧寄雲在世時,便對鄧大河這一房不甚喜愛,而今又做出如此惡毒之事,唉……
畢竟這些年與村裡人也無甚大的矛盾,說來也只是鄧家的家務事。
只是,若不盡快將瑤丫頭這幾個分離出去,又恐那一家子喪良心的東西,哪天真又做出什麼令人髮指之事。
如今苦主太過年幼,若真把這幾姊妹分出去,這安身之所又成了一道難題。
“原本祖母一家就對我們四姊妹頗為不滿,如若再不分家,只怕哪天又會被她們打得半死扔去亂葬崗。”話畢,鄧玥瑤的眼中淚水再次潸然滑落。
“水生大伯,廖大娘,你們不知昨日我家元熹被打得有多慘。二嬸為了袒護寶哥兒,竟舉著扁擔就要朝元熹身上打去,若不是我及時趕回去,昨晚被扔去亂葬崗的人只怕就是元熹了!”
“大哥被阿奶賣去當小廝,大姐也被她賣去沖喜,下一個被賣的說不定就是我了,嗚嗚嗚……她們到底有多厭惡我們這一房啊?恨不能將我們幾姊妹生吞活剝,嗚嗚嗚……”
淚水如決堤之水的鄧玥瑤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水生伯伯,我要分家!玥瑤懇請您出面為我們主持公道。”
言罷,聲淚俱下的鄧玥瑤磕頭如搗蒜般,不停哀求程水生。大有你若不應允我便長跪不起之意。
“誒誒……瑤丫頭,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說話。”
夫妻倆趕忙將長跪不起的鄧玥瑤攙扶起來:“丫頭啊,快起來。”
廖氏看著哭得滿臉淚痕的鄧玥瑤,趕忙拿帕子為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都已經這樣了,這家若還不分,難道要留著過年不成?當家的,你倒是說句話呀!”
程水生掃了一眼自家婆娘,隨後長嘆一聲,沉聲道:“瑤丫頭,那這家你打算怎麼分?”
“家中祖母不慈,鄉鄰眾所皆知。這家如何分,也並非我能做主。”
鄧玥瑤似乎早有準備,見好就收:“關於分家斷親,我別無所求,只求拿回我孃的遺物。”
“不止分家,還要斷親?”
程水生驚詫萬分,語重心長地勸道:“丫頭啊!分家尚可,這斷親之事萬萬不可啊!你年紀尚小,切不可意氣用事。”
對於鄧氏老宅一家,鄧玥瑤再清楚不過。她不想分家後還與她們有任何牽扯?
這分家不斷親,必然會後患無窮!
父親生前就是礙於“孝悌”二字,才不敢分家,若是他能早日脫離鄧氏一家,又怎會與母親長眠地下?大哥和大姐又怎會被賣去為僕為媳?
唯有脫離鄧氏,才能護住手足!
“水生大伯,我爹孃生前被祖母一家苛待時,我年紀尚小,並未想過分家之事。”
鄧玥瑤接過廖氏遞來的茶水,繼而緩緩開口道:“自年初大哥被阿奶賣去洪家那一刻起,我們幾姊妹便有了離開她家的想法。六月中旬大姐被賣去張家時,我便想到了分家。而昨日看到二嬸朝元熹舉起扁擔的瞬間,我恨不得立刻在斷親書上簽字畫押!自從我在亂葬崗死人堆裡醒來那一刻起,我就發誓要遠離鄧氏老宅一家!”
程水生聽完這番決然的話語,喟嘆不已,撫著八字須暗自思忖,既然她們幾姊妹已經決定,旁人多說也無益。
只是她們分家斷親後,斷沒有繼續留宿在那鄧氏老宅的道理,日後生活總歸要有個安身之所。
這幾個丫頭娃子又能憑何養活自己?自己身為里長,斷不能坐視她們餓死!
“你可想清楚了,當真要脫離鄧氏一家?事後你們幾姊妹又將何去何從?你們又靠什麼來養活自己?”
程水生望著眼前悲泣的小丫頭,一臉凝重,村裡怎就出了這麼一群缺德玩意呢?
淚流滿面的鄧玥瑤抬起袖子,胡亂擦了擦臉。見程水生已然應下此事,便再也無所顧忌地將自己的想法告知於他。
“先前我爹狩獵時搭建的那間木屋就不錯,去年我們姊妹幾個已將它修葺過,勉強也能住下。水生大伯,如今相較從前,真的已算很好了。我們都有手有腳,又怎會養不活自己?”
她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程水生,又趕忙一字一句地說道:“請水生大伯放心,分家斷親後,我們定然不會給您和村裡添麻煩。”
“唉……”
一聲長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