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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焯水後的肉塊用笊籬撈出放在空碗上瀝乾水,重新將釜洗淨,遂倒入肉塊煸炒出些許油。
待肉炒至兩面略顯焦黃,又將一小把切好的菜乾倒進去,加入適量水與醬油,撒上些許鹽拌了幾下,蓋上蓋子,燜煮小半個時辰便可出鍋。
煮肉的同時,她將包裹中父親的衣裳用菜刀劃開,再撕成一條條的布塊。
飯菜上桌,一菜一湯。
一頓風捲殘雲過後,姐弟倆吃了個肚兒圓。
“這肉真好吃,光是聞著那香味,我都還能再吃一碗飯。”
鄧元熹輕撫滾圓的肚皮,意猶未盡說道:“二姐,我還想吃,就是肚子已經裝不下了,怎麼辦啊?”
“你都吃了三碗飯,還沒吃飽?鬼才信你。”
“嗷嗚,嗷嗚”
二人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只見蹲坐在門口的鄧小灰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們,已然拉絲的口水流淌在地。
看到鄧元熹朝它走過來,原本耷拉著的小尾巴跟螺旋槳一樣轉的飛快。
“哇!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這麼遠你都能找過來!小灰,你真是太聰明啦!”
鄧元熹一把將鄧小灰撈起抱在懷中,作勢要去親它。
鄧玥瑤急忙一把將它奪過來,嗔怪道:“你這是做什麼?畜生無論多麼可愛,終歸只是畜生,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那是吃過屎的嘴,你可真有出息。”
鄧玥瑤氣笑不得,輕戳了鄧元熹的腦門一下。
“啊!我忘了。”說罷,他也戳了戳鄧小灰的腦門:“聽到了嗎?都怨你讓我捱罵。”
這小東西的狗鼻子異常靈敏,想必是聞到了肉味才跑過來的。
只是這小東西也著實可憐,跟著他們姐弟倆常常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昨日姐弟倆自顧不暇,鄧老婆子一家又怎會管它的死活。
看著垂涎三尺小東西,想必是餓極了,她趕忙找來一隻碗,倒了湯拌了一團飯放在地上。
“嘬嘬嘬,來,小灰,快吃飯。”
鄧小灰頭也不抬地埋在碗裡,“哐哐哐”地狼吞虎嚥似的吃起來。
好傢伙!不過片刻工夫,半碗肉湯泡飯就被它吃得精光,連碗底都像是被洗刷過一般,舔的乾乾淨淨。
吃飽喝足的鄧小趴在鄧元熹腳下很是乖順。
飯後,鄧玥瑤負責洗碗、燙曬尿片。
鄧元熹則風風火火跑進跑出,抱了幾把草回來,撅著屁股鑽進床底下給鄧小灰搭窩。
她剛曬好尿片進來,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按壓著腫痛的肩膀,突然想到買的藥膏,她當即連忙從揹簍翻出藥膏,哪痛貼哪,最後一張不剩。
聽到小元泰哼哼唧唧的聲音,她估摸著奶娃娃到了該吃飯的時間。
忙從灶上的釜裡端出溫熱的米湯放到桌上,抱著他坐在石凳上開始了第二次投餵。
鄧玥瑤看著陋室內簡單的用具,大致估算了一下需要添置的物品。
摸著蓋在小元泰身上的薄被,心中暗自慶幸現在才是九月上旬。
若是寒冬,蓋上這稻草、蘆花甚至柳絮填充的被子,其保暖效果簡直就是冬天裹著層空調被。
衣食住行,柴米油鹽。樣樣都要用錢,哪哪都得花錢!
沒有錢,小弟便進不了學堂。
沒有錢,救不回被賣去當童養媳的大姐。
沒有錢,也贖不回被賣去當小廝的大哥。
沒有錢,姊妹幾人未必能熬過這個冬天。
想到此處,鄧玥瑤不禁打了個寒顫。
摸著兜裡所剩無幾的餘額,錢啊!必須儘快想辦法賺到錢!
隨後她將骨頭燉上,給沉睡的小元泰壓好被子,又囑咐鄧元熹一番,便獨自去了村裡。
“忙著呢,廖大娘,水生大伯在家嗎?”
院子裡的廖氏正在挑選米篩裡的豆子,聽到有人跟她說話,抬頭便看到正朝院裡走來的小丫頭。
不禁一怔:“瑤丫頭?你不是昨日被你外祖家接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啊?廖大娘您說什麼?您聽誰說我被外祖家接去了?”
鄧玥瑤聞言也是一愣,我外祖父母早已過世,究竟是誰說我被外祖接走了?
這不等於是在咒她嗎?
“早上我去河邊洗衣服,你大伯孃親口說的,當時在場的好多人都聽到了。”
聽著廖氏說得如此真切,鄧玥瑤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