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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前一任犧牲的情況下,永遠也輪不到後來者。
她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很久,終於等到三席死了。
女人滿心歡喜的以為終於輪到了自己,卻不想半途殺出個程咬金——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嶽臨淵比她更適合成為三席?
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憑什麼?
女人低著頭,半張臉被斗篷帽子遮著埋進黑暗裡,只能看到輕微蠕動的下頜,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她加入教派的時間比這小子生下來的時間都長,她為教派立下了數不清的功勞,憑什麼要被一個不知道來歷的後來者小子踩在頭上?
女人扣在大門上的手指猛然用力,整潔的指甲驀然變黑伸長,像是某種不知名的獸爪,捏豆腐一樣輕易的將木門捏下來巴掌大的一塊。
五指繼續向內扣緊,捏下來的木板如同塑膠泡沫一樣輕易的碎掉,落在骯髒的地面上,和灰塵混為一談。
嶽林淵繼續向前走,時間卡的很緊,他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一個心懷惡意的女人身上。
影壁之後是破敗的天井,沒有修繕過的土地上還爬伏著枯黃的菜葉,暗色的痕跡鋪滿了土壤,空氣裡彌散著一股濃郁的鐵鏽氣。
嶽臨淵不悅的皺了皺眉,看向天井裡倚著牆的男人:“你又把這裡弄得一團糟。”
“意外意外。”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作戰服,嬉皮笑臉的擺了擺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把銀亮的匕首,盤在掌心裡甩了個刀花。
“我哪知道這老太婆這麼死蠢,給臉不要臉,咱們聖教徵用她家的地方是她的福分,多少人想請咱們過去還請不到呢,她竟然還敢拒絕,誰給她的膽子?”
男人不屑的一撇嘴,目光朝腳邊斜了斜,語氣惋惜:“壞了我好幾塊帕子呢,這可都是真絲的,每一條都是我從杭州擄來的繡娘繡了兩三天才完工的,稀罕著呢,染了血不好洗。”
“這麼寶貝你的帕子,怎麼不供起來,還用它擦刀?”嶽臨淵神色平靜的路過浸飽了血的土地。
“嘻嘻,那不一樣。”男人賊兮兮的笑兩下,把匕首收了起來,“我寶貝我的帕子,我更寶貝我的刀,我的刀可是最好的,就要用最好的帕子來擦血。”
天井不大,兩人說著幾句話的功夫,嶽臨淵已經走到了房門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都處理好了?你可別像上次一樣尾巴不乾淨,把噁心的蒼蠅吸引過來。”
聽到這話,男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下巴向門外的方向點了點。
“都收拾乾淨了,我這次特地拿黑色的垃圾袋子裝的,一時半會肯定不會被發現的……不好意思啊嶽哥,上次連累你了,害的你被首席大人懷疑……”
上次就是他沒有處理好屍體,隨便扔掉的幾處屍塊被拾荒者發現後報了警,又吸引來了特情局的蒼蠅,不僅耽誤了教內的重要事務的進行,還連累了嶽哥被懷疑是臥底。
幸好嶽哥人好,沒有因此生氣,更沒有怪罪他。
所以這次他格外的小心,不僅連裝屍體的袋子都是黑色的,還特意放到了門口垃圾堆的位置,自覺偽裝的非常好。
“沒事。”嶽臨淵嘴角抽了抽,搖了搖頭,打斷他的話,“算了。”
他抬手去敲主屋的門,抬起手,臨落下時,卻又停住了問道:“次席大人在裡面嗎?我有點事情,首席大人讓我找他彙報。”
男人點了點頭,乖覺得後退幾步。
誰都知道,嶽臨淵前途無限,幾乎是板上釘釘的第三席了,首席大人讓他來傳達的命令一定是重中之重的教內機密,他一個小人物還是離遠點比較好。
隨著敲門聲,房間內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是。”嶽臨淵略微躬身,輕輕推開主屋房門,恭恭敬敬的邁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