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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顧思寧再一次感受到了姜瑜的好。她越好，就越襯托得她卑劣。她很想說一些“不會”“沒有”之類的話，但卻怎麼都擠不出來。
&esp;&esp;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因為姜瑜而自慚形穢，那些陰暗的想法，在心底生根發芽，等顧思寧反應過來時，已經無法撼動，這讓她備受煎熬。
&esp;&esp;顧思寧道：“真要道歉，那也是我的錯。是我說自己是程之珩妹妹的，是我騙了你。”
&esp;&esp;姜瑜搖搖頭：“不要道歉寧寧。你沒有做錯，我也沒有，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我只是對傷害到你這件事很抱歉。”她苦笑著，“我到現在才知道，你當初問我的那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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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顧思寧跟姜瑜是掏心掏肺做過朋友的。就算在知道她喜歡程之珩的之後也沒有做過任何過激的行為。甚至在最後發覺自己走偏了的時候，還徵詢過她的意見，說自己男朋友身邊有一個非常優秀非常漂亮非常厲害的女生，也同樣喜歡他。
&esp;&esp;“我總是不自覺地跟她比較，但她真的太好太好了，跟你一樣好，好到我有點害怕跟她同時出現，我怕我男朋友發覺其實我很差，根本配不上他。我很不喜歡自己現在的狀態。”
&esp;&esp;姜瑜當時嚴厲地駁斥了她的這種想法：“這不是你的問題，是你男朋友的問題。你有這種想法本質上是因為你男朋友沒有給你足夠的肯定感，你才覺得自己隨時可以被代替。”
&esp;&esp;姜瑜嚴肅地說：“寧寧你很好，你配得上任何人。”
&esp;&esp;顧思寧張了張嘴，她很想問，也包括程之珩嗎？但最後她只是問：“那我應該跟他分手嗎？”
&esp;&esp;姜瑜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esp;&esp;後來的事，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esp;&esp;為了試探程之珩對自己的感覺，那天聚餐姜瑜聯合沈培依，問了每一個人同樣的真心話：“如果非要在在座的各位中選一個戀愛，你會選誰？”
&esp;&esp;而程之珩的回答則敲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esp;&esp;她開始意識到，感情這種東西玄之又玄，不是一個人走了另一個人就能補位。
&esp;&esp;姜瑜垂眸攪動手邊的咖啡，銀製的勺子敲擊瓷面，發出清脆的聲響。“其實我有懷疑過。你分手後不久，程之珩也單身了，而且忽然之間你們倆就誰也不跟誰見面了。但是我強迫自己不要把這兩件事聯絡在一起，我繼續待在他身邊，心安理得地想，我終於有機會了。”
&esp;&esp;從沈培依嘴裡，她還是知道了自己一直以來抗拒的那個真相。
&esp;&esp;“我很抱歉寧寧。”姜瑜又一次說。
&esp;&esp;她眼神鄭重而又愧疚。她的坦誠同樣讓顧思寧自慚形穢。
&esp;&esp;曾經難過得死去活來的事，現在回頭望，起因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困擾。顧思寧自己都忘了當初到底為什麼做出那樣的選擇，就好像被強制走劇情的 npc，總要去吃一些不必要的苦頭。
&esp;&esp;“瑜姐。”顧思寧握住她的手，像多年前一樣親密地叫她，輕聲道，“都已經過去了。”
&esp;&esp;都過去了。
&esp;&esp;好的，壞的，狠心的，不捨的。
&esp;&esp;顧思寧漫無目的地走。雲被風吹著在天上跑，颱風過境，餘韻正逐漸散去。
&esp;&esp;不知怎麼，寧江大學的大門忽而就在眼前了。
&esp;&esp;大學門口有刷臉門禁，她跟保安軟磨硬泡好久，最後還是打電話給了周子璇。
&esp;&esp;“你怎麼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周子璇道，“也幸虧我今天沒會，不然你就白來了。”
&esp;&esp;“我就是想來走走。”顧思寧笑笑。
&esp;&esp;記憶裡，她很少來這裡，怕那段地下戀會被誰撞見拆穿，也怕多來一次心裡的遺憾懊惱就多一點。
&esp;&esp;因為瞻前顧後，她真的錯過了很多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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