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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能提前休個幾天嗎？”不知怎麼曾琳今晚總顯得憂心忡忡。
&esp;&esp;顧思寧以為她是想自己，半撒嬌道：“怎麼了怎麼了？怎麼這麼不開心啊看起來。”
&esp;&esp;“你媽是擔心你。”顧爸爸接過話茬兒，“你一個人跑那麼遠的，幾個月也回不了一次家的，有沒有什麼親戚能照應的，怕你抑鬱。”
&esp;&esp;“呦，你倆還挺時髦的。”顧思寧語氣調笑，“都知道啥叫抑鬱啦？”
&esp;&esp;曾琳嘆了口氣，“你大表姐舅媽家小孩兒，今年上初二那個小孩兒，婷婷，你記得吧？”
&esp;&esp;“那怎麼不記得。大表姐外婆店不就開咱家對面嗎？她上初中前不都住咱家對門嗎？她剛出生的時候有那什麼洗澡，我還在她澡盆裡摸錢了，三塊五，鉅款呢……咋了？”顧思寧頓了頓，面色也嚴肅起來，“她抑鬱了？不應該吧，她不還是小孩兒啊。”
&esp;&esp;曾琳繼續嘆氣，“她人走了。”
&esp;&esp;“啊？走哪兒？她媽不是才回來陪讀嗎？”顧思寧詫異道。“又換地方了？”
&esp;&esp;又是一聲嘆息。
&esp;&esp;顧思寧腦子隱隱反應過來，下一秒顧爸的解釋契合了她腦子裡那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esp;&esp;“她死了。”
&esp;&esp;呲拉——
&esp;&esp;蒜末剁出了水分，滾油一燙四濺開來。
&esp;&esp;抓了把上海青丟進去，翠綠色翻騰跳躍著，蒸騰出霧氣。
&esp;&esp;生抽，薄鹽。
&esp;&esp;出鍋時，門正好開了。
&esp;&esp;程之珩抬頭道：“回來了？”
&esp;&esp;“嗯。”
&esp;&esp;沉悶的應答。
&esp;&esp;程之珩放下鍋鏟，：“怎麼了嗎？”
&esp;&esp;半天，顧思寧才從玄關處走進來。
&esp;&esp;她臉色煞白，眼圈微紅，眼神卻呆滯。
&esp;&esp;他顧不得太多，立刻出來，站定在她跟前，“怎麼了嗎？”他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燒了？還是哪裡不舒服？嗓子疼嗎？”
&esp;&esp;顧思寧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的臉，想不起來自己要說什麼。
&esp;&esp;他聲音更柔：“不開心嗎？”
&esp;&esp;她點點頭，伸手抱他。
&esp;&esp;“圍裙。”他提醒道。
&esp;&esp;顧思寧毫不在意。
&esp;&esp;她伏在他的肩頭，那熟悉的、讓她安心的溫吞氣息勾著眼淚全落下來。
&esp;&esp;程之珩僵硬著，起初是心動緊張，後來是察覺肩膀潮溼後的無措。
&esp;&esp;他不敢問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更不敢打攪她此刻壓抑的宣洩。
&esp;&esp;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納入懷裡，輕拍著她微微顫抖的背，一遍遍地重複：
&esp;&esp;“沒事了，沒事了。”
&esp;&esp; 很好
&esp;&esp;手掌之下，程之珩的心跳結實有力，如此鮮活。
&esp;&esp;顧思寧覺得此刻自己的眼淚充斥著一種虛假。
&esp;&esp;她明明和那個小孩沒什麼感情，也沒太多交集，甚至偶然相處，還覺得她長大了性格變乖戾好多，遠沒有小時候討喜。
&esp;&esp;可當她離開，顧思寧忽然就覺得她重要了，珍貴了，成為自己生命裡不容忽視的一部分了。
&esp;&esp;顧思寧抬頭，滿臉淚痕，聲音沙啞著，對他說：“程之珩，我想回家了。”
&esp;&esp;“好。”程之珩撫摸著她柔順的長髮，沒有一絲猶豫，“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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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之珩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的時候，車子剛上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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