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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顧思寧哦了一聲，偷偷觀察著他的表情，試圖找到一點波動，可是什麼都沒有。
&esp;&esp;幾年前，他就是這幅不露聲色的模樣，對什麼都是淡淡的，只有牽手接吻和那什麼的時候才顯現出一點慾望。
&esp;&esp;那會兒她期盼著能早點學會察言觀色、可以讀懂他；卻不曾想到自己長進的這幾年，他也更上一層了。
&esp;&esp;滾炭上桌，熱浪朝臉撲過來，她不自覺往後靠了靠。
&esp;&esp;程之珩叫住服務員讓他把空調打低一些。
&esp;&esp;她擼起袖子去拿烤肉夾，程之珩卻搶先一步：“我來吧。”
&esp;&esp;程之珩和以前一樣，吃飯的時候幾乎不怎麼說話。他是烤肉的好手，什麼肉、哪個部位要烤多久，什麼時候翻面，都自成一套體系，而她一般只負責等。
&esp;&esp;他的手很漂亮，指甲乾淨，骨節修長，黃黃的燈光落在他曲起的手指上，很是賞心悅目。
&esp;&esp;顧思寧一直以為昔日戀人久別重逢，氣氛多少會有點凝滯的，但程之珩卻好像已將前塵忘卻，並沒有一絲異樣，就跟他從來沒和自己談過戀愛似的。
&esp;&esp;暖暖的炭火烘得人臉發燙，腦子也變得暈乎乎的。
&esp;&esp;興許是覺得這沉默的時間有些長了，程之珩終於還是開口：“我聽周子璇說你辭職了？”
&esp;&esp;顧思寧點頭：“對。”
&esp;&esp;“為什麼？”
&esp;&esp;“我想換個城市。還有”她頓了頓，誠實相告，“剛才那個是我領導。”
&esp;&esp;程之珩又一次沉默，似乎在感嘆她的大膽。
&esp;&esp;顧思寧知道這是個不怎麼好的話題，看了看他腿邊的行李箱，自然而然地問：“你今晚住哪裡？”
&esp;&esp;“我訂過酒店了。”他將烤好的肉剪成小塊，放到她的盤子裡。
&esp;&esp;她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啊，耽誤你這麼長時間。”
&esp;&esp;“不會。”
&esp;&esp;程之珩面色如常，一點也沒有面對前女友的不自然。
&esp;&esp;顧思寧看著看著，心裡就有點不是滋味了。
&esp;&esp;這個人最擅長用這幅表情做讓人誤會的舉動了。
&esp;&esp;當年頂著大暴雨從寧江跑來，出現在她宿舍樓下，讓她下樓。
&esp;&esp;她以為他是來挽回的，心潮澎湃地跑下去。
&esp;&esp;結果他卻問她電話裡說的是認真的還是什麼。
&esp;&esp;那平淡的態度襯托得她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兒。
&esp;&esp;憤怒幾乎將她拖垮了，於是她說：“對，是認真的，我們分開吧。”
&esp;&esp;程之珩垂眸，半天點點頭，不鹹不淡地說了聲行，就轉身離開。
&esp;&esp;她仍不死心，卻也不願意認輸，冷言冷語地激將道：“以後就當這些事沒發生過吧，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在一起過。”
&esp;&esp;雨滴落在傘面上連成晶瑩的幕布往下墜。男人單薄的襯衫被澆成半透明，緊緊貼在身上，背影有些蕭索。
&esp;&esp;程之珩沒有回頭，低沉的聲音伴隨著呼嘯的風，變得輕盈：“知道了。”
&esp;&esp;現在，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一直是說到做到的。
&esp;&esp; 深夜邀請
&esp;&esp;這頓晚飯在詭異的沉默中度過。出商場，程之珩打了輛車。
&esp;&esp;顧思寧說：“你先走吧，我到家給你發訊息就好了。”
&esp;&esp;“我送你。”
&esp;&esp;“不用了，已經很麻煩你了。”
&esp;&esp;“沒有。”
&esp;&esp;顧思寧不想跟前男友有太多的瓜葛，儘管這個前男友看起來早就將前塵往事悉數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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