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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有藥能治這種病嗎？”
&esp;&esp;小二默了一瞬，搖了搖頭：“大概沒有。”
&esp;&esp;那看來，我得直接去面對一個隨時會變成厲鬼的小圓臉了。
&esp;&esp;我拍了桌子，站起身來：“行了，想知道的就這些了，你今天陪得好，回頭直接去我賬戶上拿一……”我將萬字吞入喉嚨，提醒著自己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萬戮門主了，遂改口道，“一千錢吧。”
&esp;&esp;小可愛笑得很開心：“好叻，你和我聊天我就高興了，回頭再來找我喲。”
&esp;&esp;“嗯，你叫什麼名？”
&esp;&esp;“我叫子游。”
&esp;&esp;我瞥了他一眼，他倒是會察言觀色，笑著撓了撓頭道：“姑娘別見怪，我這隻報字不報名，並不是我不坦誠相待，只是我……確實忘了我的姓名，只記得自己字子游。”
&esp;&esp;我望著他：“這也能忘？”
&esp;&esp;他有些驚異的看著我：“姑娘不知道？”我一臉茫然，他才給我解釋道，“咱們做鬼的，總會一天忘掉所有生前的事情的，等這些事都忘完了，就是該投胎了。”
&esp;&esp;我一驚：“什麼？投胎不是要過奈何橋嗎？不是要喝孟婆湯嗎？閻王呢，判官呢？不走流程嗎？”
&esp;&esp;小二一笑，有些無奈：“哪有孟婆啊，這麼多鬼，得熬多少湯才能夠所有人忘掉過去。大家死了，就在人世裡晃盪著，等晃的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忘了，有的人忘得早，有的人忘得慢。但總歸都是要忘掉的。”
&esp;&esp;我有些怔然。
&esp;&esp;“我現在關於生前的記憶已經忘得七零八落了，唯有這個字還記得清楚。來我們店的客人，多半是沉溺於過去，不願意忘懷的，於是每天找人說自己的過去，害怕哪一天自己不說了，就真的什麼都忘了，可是就算這樣，很多客人也就說著說著，就不來了，再也沒見過。”
&esp;&esp;“他們……去哪兒了？”
&esp;&esp;“什麼都忘了，連自己都記不得，自是去哪兒都無所謂了。”
&esp;&esp;我隨著小二下了樓區，一樓裡，方才三四個客人還在，有的還是自己喝著悶酒，沉思過去。有的還是絮絮叨叨的不停說，不管他是不是狀似有幾分瘋癲，旁邊陪酒的始終耐心的聽著，微笑著，點頭給著回應。
&esp;&esp;但因為知道了這一層關係，我卻也覺得，這一分忍耐與微笑，也帶著十分的可憐與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