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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骨碌碌滾來個東西，餘光一瞥是個藤球，閃避不及，全身的重量壓下去，藤球頃刻變扁球。
&esp;&esp;李灰噔噔噔跑過來，眼看著藤球被李纖凝踩扁，嘴巴癟了癟，愣是沒敢哭，躲到奶孃身後，怯生生喚了聲姑姑。
&esp;&esp;奶孃見她披頭散髮，又是一身男裝打扮，簡直不成體統，怕臉上表露出來，連忙低下頭，“小姐回來了。”
&esp;&esp;李纖凝“嗯”了一聲，伸手過來摸李灰，李灰下意識避開她，兩隻小手緊緊抓住奶孃衣襟。李纖凝手落空，心道這孩子真不招人疼。沒等奶孃打圓場，匆匆去了。
&esp;&esp;回到自己閨房，貼身丫鬟素馨正在院子裡和幾個小丫頭打鬧，看到她進來，朗朗道：“太陽打西邊出來，小姐回府了。”
&esp;&esp;“我不在家，你成小姐了，每天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又不用伺候人，一群小丫頭給你呼來喝去。瞧，都養肥了。”李纖凝掐了掐素馨肥腴的肉臉蛋。
&esp;&esp;“討厭，一回來就討人嫌。”素馨開啟李纖凝的手，“說的好像我有多混賬，不想服侍小姐一樣。依我看，沒我在終是不成，你瞧瞧你這身打扮，哪有一點兒大家閨秀的體統。還有著頭髮，多少日子沒浣了？”
&esp;&esp;“不許你提我頭髮！”李纖凝喝她，“被仇文璨嫌棄完還要受你嘮叨，你們想讓我瘋！”
&esp;&esp;素馨一面吩咐小丫頭打熱水一面掩嘴吃吃笑，“沒有我在跟前礙事，小姐這陣子如魚得水罷？”
&esp;&esp;李纖凝妖眸睨她，沒反駁。
&esp;&esp;一天一夜未閤眼，身上倦得厲害，見床便要躺。
&esp;&esp;“躺不得，髒兮兮的。不差這一會兒功夫，沐過浴後小姐再歇著。”素馨拽起李纖凝，嘴上不忘問，“夫人唸叨小姐好些天了，小姐回來還沒去見過夫人罷？”
&esp;&esp;“我這副樣子怎麼去見她？”
&esp;&esp;“也對，待沐浴薰香後，我把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咱們再去給夫人請安。”
&esp;&esp;李纖凝肚內尋思沐浴，待頭髮乾爽，梳妝，請安，回來再卸妝，這一套動作下來，都過晌了，睡不足一個時辰又得起來重新梳妝，赴晚宴，恕她折騰不起。抬手道：“免了，沐浴後直接睡覺，晚上一道請安。”
&esp;&esp;素馨見她眼下烏青泛黑，知沒休息好，不敢再勸。進浴房調配浴湯，往湯中傾了許多香花香液，弄得香噴噴，請李纖凝進來沐浴。
&esp;&esp;浴後，直接歇下。期間李夫人身邊的丫鬟紫薇過來打聽，素馨無可奈何，照實說了。紫薇道：“這可如何是好，夫人還等著小姐過去請安呢，小姐怎麼自顧自睡了？”
&esp;&esp;“她精神頭兒不濟，晚上又有晚宴，不歇一歇怎麼熬得過去？”
&esp;&esp;“理兒是這個理兒，夫人那頭卻不好交待。”
&esp;&esp;“我教你一個法子，把灰哥兒抱去陪夫人，夫人見了灰哥兒高興，就不追究小姐了。”
&esp;&esp;“只好這樣了。”
&esp;&esp;誰知李夫人見了李灰更惱李纖凝了。本來氣就不順，見孫子悶悶不樂的，自然要問緣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