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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幼性子孤僻，與亡父感情深。一時之間接受不來他。他也沒操之過急，教他讀書寫字，知他好舞槍棒，也找師父教他，完全當自己的孩子教養，天長日久，一塊石頭也捂熱了。總算這一二年間韓杞也肯叫他爹了，誰承望……心裡直後悔把他安排進衙門。
&esp;&esp;不碰上李纖凝，什麼事都沒了。
&esp;&esp;李纖凝問仇璋委託他辦的事如何了，有沒有眉目。仇璋說他找他八叔談過，京兆府極其重視此案，會同大理寺一道調查，參與者不過六七人，皆系京兆尹與大理寺卿欽點，旁人插手不得。
&esp;&esp;李纖凝細品其意，道：“上頭懷疑有內鬼呢。”
&esp;&esp;“正是此意。”仇璋道，“天仙子每次作案皆能快官府一步，很難不使人懷疑他在官府中有內應，更有甚者他本人即是官府中人。”
&esp;&esp;李纖凝捧著手爐忖度，“自元和八年至今，橫跨十四年光陰，天仙子共做下十一起案子，其中四起出自我縣、三起出自京兆府、兩起出自大理寺，還有兩起出自長安縣。案件分散於不同有司，縱算他有內應，難道可以遍佈兩衙一府一寺不成？”
&esp;&esp;“這也正是令我八叔頭疼的地方。”仇璋嘆息，“勢力滲透進各級有司，輕而易舉獲取案件細節，找到兇手，進而殺害兇手，每次總能搶先官府一步，這簡直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
&esp;&esp;李纖凝無意識撥弄手爐裡的灰，“假如我們想錯了，有司裡無內鬼呢？”
&esp;&esp;“你有什麼想法？”
&esp;&esp;“縱觀天仙子案，遇害者皆是連環兇殺案的兇手，這一類案子時間跨度長，影響惡劣。幾乎每一起皆為坊間百姓所熱議，天仙子必然有所耳聞。最瞭解這類連環兇手的人，往往是另一個和他們旗鼓相當的連環兇手。他可以透過極少量的線索分析出對方的種種特徵，進而鎖定對方。”
&esp;&esp;“不乏這種可能，只是如此一來，想要抓到他不啻登天。”
&esp;&esp;一番話說下來，兩人皆默了。
&esp;&esp;“你說……”滿室寂靜中，李纖凝斟酌著開口，“天仙子有沒有可能是個女人？”
&esp;&esp;“為什麼這麼說，柔蘭一案給你的靈感嗎？”仇璋笑。
&esp;&esp;“自古以來，連環兇案的兇手皆系男人，為什麼不能出一個女兇手。”
&esp;&esp;“也許吧。天仙子這名字很適合女人。”
&esp;&esp;“若能捕獲，於願足矣。”李纖凝感慨。
&esp;&esp;“怕是沒這個機會了。”仇璋上前摟住她，“明年我們就得成親了，你也該收收心，省得日後天天拘在家裡不習慣。”
&esp;&esp;“說的就是這回事，要不我們推遲成親吧？”
&esp;&esp;“推遲到什麼時候，等你成了老嫗，我成了老翁，白髮蒼蒼了再拜堂？”
&esp;&esp;“好主意，兩個白髮蒼蒼的翁嫗穿紅著綠，拜堂成親，想想便覺有趣。”
&esp;&esp;“有趣個鬼，我還要同你生兒育女呢。兩個白髮蒼蒼的翁嫗如何生兒育女？”
&esp;&esp;李纖凝但笑不語。細看那笑，竟有幾分蕭索之意。
&esp;&esp;“阿凝。”
&esp;&esp;“嗯？”
&esp;&esp;“你想我們生幾個孩子？”
&esp;&esp;“一兒一女最好了，同我們家一樣。”
&esp;&esp;“那先有兒子好還是先有女兒好？”
&esp;&esp;“先有女兒好。”
&esp;&esp;“為何？”
&esp;&esp;“我希望我的女兒是姐姐。”
&esp;&esp;仇璋暗笑，“你自幼被你哥哥嬌寵著長大，我還當你會想咱們的女兒也有一個寵她的哥哥。”
&esp;&esp;“做妹妹的受禮法拘束，需禮敬兄長，姐姐就不同了，可以隨時隨地教訓弟弟。我哥哥固然寵我，板起面孔訓我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受訓時，我每每設想若下面有個弟弟妹妹給我訓就好了。”
&esp;&esp;“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