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第五十四步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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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注意著他是否會襲擊人,可他似乎只會說一些令人膽寒的字眼,除了音量大了一些,看上去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esp;&esp;因為談及開門的事情,他似乎被嚇得發抖,可仍是強迫把駝起腰背挺得筆直,而腦袋依舊垂著,眼睛四處亂瞟,嘴裡喃喃自語,一會兒咬牙切齒地詛咒某人該死、一會兒眼含淚水地懇求著、一會兒又自嘲譏笑著。
&esp;&esp;結果洗著洗著,他無緣由地跪在地上,抱著鍾月的腰,淒厲地大哭起來。
&esp;&esp;鍾月沒有被這個瘋子嚇到,像是一件期許之中,預料之內的事情就這麼單純地發生了。
&esp;&esp;付榮語無倫次地說著什麼,而鍾月只是摸著他的頭,無動於衷的樣子像是循例過場而已。
&esp;&esp;想想他是一個多麼高傲尊貴的男人,居然會像一個脆弱的小孩撲在母親懷裡,痛哭流涕地講述他層受人欺辱的痛苦。
&esp;&esp;其實,她可以像以前一樣,用各種他喜歡的方式去安撫他,但是眼下的她卻不樂意這麼做。
&esp;&esp;她知道,他可能在等自己開口說一些可愛貼心的話,不然怎會時而抬頭看著自己,或是心慌地將自己越抱越緊呢?
&esp;&esp;她站著腰疼,因為他勒得太緊了,整個身體都像是被人向下拽去。
&esp;&esp;她重新站直了身體,用力掰著他的手臂,而這一舉動就被他認為是抗拒。
&esp;&esp;他一下十分激動地抓住鍾月的胳膊,使勁晃動她的身體,厲聲咆哮道。
&esp;&esp;“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在改了,我在吃藥了,我會變好的。相信我,真的!真的!我是正常人。真的!真的!我已經快好了。你說過你愛我,願意為我付出一切,這是你說的!你是一個騙子,你和她們都一樣!不,不對,不是的…你和她們不一樣,你不是她們。你說啊!你快說啊!說你愛我,說你永遠會和我在一起!”
&esp;&esp;對比起付榮的癲狂,鍾月就顯得非同尋常的冷靜。
&esp;&esp;他痴痴地望著她,不顧那奔騰的眼淚奪眶而出,倏爾意識到她的神情似曾相識。
&esp;&esp;他記起來了——他之前就是無動於衷地看著她的求饒。
&esp;&esp;他忽然感到胸膛上凝聚了一片難以言喻的苦澀,三四次地吞嚥都無法阻止它向全身擴散。
&esp;&esp;他的眼裡滿是不可思議,如鯁在喉地顫抖著雙唇,卻始終說不出一個字。
&esp;&esp;“起來吧,您先起來。我們出去說。”
&esp;&esp;“你是愛我,對嗎?”
&esp;&esp;“當然。”
&esp;&esp;“那你為什麼會露出這種表情?”
&esp;&esp;“什麼表情?”
&esp;&esp;“你不知道嗎?”
&esp;&esp;“我不知道。”
&esp;&esp;“你不是故意的?”
&esp;&esp;“我當然不是故意的。”
&esp;&esp;“你為什麼不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呢?”
&esp;&esp;“我剛才被您嚇到了,一時都忘了說話。”
&esp;&esp;“你沒有騙我?”
&esp;&esp;“我永遠不會騙您。”
&esp;&esp;“你是愛我的。”
&esp;&esp;“我當然愛您。”
&esp;&esp;“你只是忘了說話,不是不愛我,對吧?”
&esp;&esp;“對,我只是忘了說話,我非常愛您。”
&esp;&esp;“你不會嫌棄我,對吧?”
&esp;&esp;“對,我不會嫌棄您。”
&esp;&esp;“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對吧?”
&esp;&esp;“對,我會永遠和您在一起。”
&esp;&esp;“你是唯一能夠拯救我的人。你在笑什麼?難道不是嗎?我說你是就是!”
&esp;&esp;“您的對。我當然唯一能救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