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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鍾月的工作量比以前大大減少,可以說是處於失業中。

&esp;&esp;不過,她不是喜歡閒下來的人。

&esp;&esp;她盯上了前院的草地,在地裡種上一小畝香菜和小蔥。每當早晨醒來,心心念唸的就是它們的生長情況。

&esp;&esp;她蹲在地裡,把頭貼在膝蓋上,一邊用小鏟整理泥土,一邊悠閒地與某人打電話。

&esp;&esp;“何先生,我明白您的心情。付榮能將您父親的公司吞併了,還把小姐和您母親藏了起來,以他的作風,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您得明白他是恣睢必報的性格,要麼一擊打垮他,要麼……您不用著急,只要我有線索,我一定馬上告訴您。我不和您說了,有情況,發資訊。”

&esp;&esp;鍾月掛了電話,聽著屋裡的響動。

&esp;&esp;八成是付榮見不到她,所以開始鬼吼鬼叫。

&esp;&esp;她在預想進屋之後,他會說些什麼話,會做出什麼表情,但是大差不差是一些毫無邏輯的自說自話。

&esp;&esp;他病得不輕,時而狂躁不安地在走來走去,時而冷靜麻木地躺在地上睡上一天。

&esp;&esp;她不是不管他,而是眼見心煩,懶得管。

&esp;&esp;她有時會躲起來,故意晾著他。

&esp;&esp;像是現在,她戴上耳機,點開錄音,播放起錄製的鋼琴曲,然後裝作聽不到他的呼救,用音樂的時長來計算他會在多長時間之內找到她。

&esp;&esp;可惜歌曲尚未過半,付榮就找到鍾月了。

&esp;&esp;她無奈地回頭看見他大汗淋漓,恐慌不已的樣子,暗自長嘆一聲。

&esp;&esp;他上前魯莽地扯下她的耳機,揪住她的衣領,一個勁地往屋裡拽。

&esp;&esp;她不是走不動路,而是真的不想回去。

&esp;&esp;他經常失魂地獨自呆坐,嘴裡碎碎念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像是讓她看一處角落,說那兒有髒東西。

&esp;&esp;她是怕人,不怕鬼。

&esp;&esp;比起看不見的東西,她更怕他半夜不睡覺,在黑暗中不言不語地盯著她,或是發現她藏起來的刀具。

&esp;&esp;鍾月和付榮提過去看醫生的建議,但他的反應非常冷淡,說醫生救不了他,只有她才能救他。

&esp;&esp;她聽得作嘔。

&esp;&esp;說她武斷也好,說她片面也好,她對原書中男女主角相互救贖的這套玩意兒嗤之以鼻。

&esp;&esp;在她的認知當中,深刻地領悟到世上沒有從天而降的救星,有的只是孤立無援的自己。

&esp;&esp;創造幸福的道路,是需要依靠一雙空空如也的手去奮鬥,而不是依靠他人的幫助。

&esp;&esp;她覺得,他比她應該更懂得這個道理。

&esp;&esp;他們在客廳爭吵,雖然只有付榮在唱獨角戲,鍾月半句沒有回嘴。

&esp;&esp;她只是望著他,眼中沒有什麼情緒,接著扯了扯衣襬,整理上衣的皺痕。

&esp;&esp;在他怒罵完畢,大口喘氣的期間裡,她不鹹不淡地說道。

&esp;&esp;“累了吧。您去睡一會兒,您這些日子都沒有睡好。”

&esp;&esp;付榮看鐘月的眼神,彷彿她才是那個精神病。

&esp;&esp;他多想讓她破口大罵,痛快地叱責自己一番。

&esp;&esp;鍾月捲起袖管,準備做飯,卻看他依舊站在原地,遂然問道。

&esp;&esp;“不想睡嗎?那我去給您端一杯咖啡。”

&esp;&esp;“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吧……”

&esp;&esp;“知道什麼?”

&esp;&esp;付榮的臉陡然微微抽搐著,像是驚愕與羞恥所交織的情感,使他一直維持的面具正在破裂開來。

&esp;&esp;鍾月看他那沉重的模樣,不禁流出露出輕蔑的笑容,問道。

&esp;&esp;“您是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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