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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止這邊兀自糾結,韓盛卻來的愈發頻繁。沈柔止不好直說讓他少來,畢竟有過師徒之誼,只好以禮相待。韓盛瞧著她冷淡有禮,也不氣餒,每每有空,尋些或有趣或美味的東西給她送來,與她說上幾句話,喝上一盞茶就走了。
日子就這不鹹不淡地過下去,沈柔止又恢復了跟趙嬤嬤學規矩看賬本的日子,卻不曾想過素來嚴厲的嬤嬤對韓盛這樣一個外男來往於自己的院子沒有多說過一句話......
將養了些時日,李元恆已能自己慢慢在院子裡走走。自他醒來,母親李馮氏每日或是親自來囑咐一兩句好好養病,或是派嬤嬤替來看看他恢復的如何。只父親李慎李太尉在他剛醒來時瞧過他一回,往後便似忘了還有他這麼個人似的,連派人問問都不曾有。李元恆以前病了就不喜人過多打擾,不論親疏遠近,都隨便應付一兩句便推了,有時沒了應付的心思,讓伺候的小廝直接以身體不適,難以待客拒了。是以,父親一連十來日連他的院子都不來,他也習以為常,未曾想過太多。直到連母親也好似忘了他這個兒子,不再派人來瞧他才覺出些淒涼。他的院子裡只有幾個小廝伺候,小廝們知他不喜喧鬧,默默做事,安安靜靜的院子愈發顯得淒冷寂寥。他知道快了......
又過了幾日,他行走已無礙,只是還有些內傷需慢慢調養。這一日,他正在書案後看往日在刑獄衙門時的案卷,楊恕氣喘吁吁推門進來。他眉頭緊蹙,不悅之色溢位眼眶,眸色肅冷肅殺,從案卷中抬眸,等著楊恕開口。楊恕瞧著他跟剛審完了犯人時狠厲的眼神,忙垂下頭,開口道:“公子,宮裡來了人,帶了聖上口諭,讓您即刻進宮,此時老爺在前廳招待。”說完,也不敢抬頭瞧,只靜靜等著。
李元恆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日,放下手中案卷,淡淡嗯了一聲,起身愈走。
楊恕瞧著他沒有換一身衣衫的打算,猶豫了一瞬,硬著頭皮開口:“公子不換件衣裳麼?”
李元恆腳下不停,聲音生冷無情:“不用。”
楊恕只能跟上。
傳口諭的太監是另領著車輦來的,便省了李府準備馬車的事。那駕車的車伕待李元恆坐好,一鞭子狠狠抽在馬屁股上,馬兒似被抽的很了,嘶鳴揚蹄,如離弦之箭一般急速馳去,往日車馬慢行須得近半個時辰的路不消兩刻就到了。
李元恆隨內侍入得宮去,走在巍峨高聳的宮牆下,他生出一股悲涼之感。
榮帝身子已好大半,他看著手中的奏疏,眼神晦暗不明。直至內侍於案下通傳,他才斂神抬首道:“傳。”
李元恆入殿跪拜,待聽到一聲“起”,他慢慢站起,立在原地,等著高案之上的人的下文。
大殿空曠,他站的距離有些遠,榮帝乜了他一眼,瞧著不甚真切,低沉的嗓音又起:“近前來。”
李元恆聞言頓了一下,接著往前近了幾步,又是一片靜默。
榮帝將手中摺子擲於他身前地磚之上,道:“這奏上之事你可認?”
李元恆拾起,一目十行瞧過去,原來是自己為廢太子做的那些陰私之事,奏疏上將他手段之狠辣極盡渲染,道他違揹人倫,陰狠毒辣,乃酷吏之中的酷吏。須臾之後,他聲如老僧敲擊木魚入定般,平靜無波:“微臣認罪。”
榮帝探究的眼神在他身上逡巡:“為何不為自己辯解?”
“這奏上之事皆是罪臣所為,罪臣無從辯解,只是罪臣父親與兄長不知罪臣所為之事,還請聖上勿要牽連。”李元恆緩緩道。
榮帝聽著他一口一個罪臣,慍怒之下頗感無奈,他不是不知他為何做那些有違律法的事,且廢太子能入法網他也是有一份功勞在的,有心偏頗,可他似毫無感知,只一味認罪,遂不再勞神費思,擺擺手道:“既如此,明日你便南下守邊去吧。”
李元恆心中納罕面上不顯,只道了聲是就退出殿外。
榮帝雖將李元恆貶謫南方,且需即刻離京,但對何時到倒沒說明,隨行幾人也沒甚要求,只是隱有表示勿太張揚。大太監魏年來府上宣旨時,眼高於頂,頗為不屑道:“聖上體恤李太尉年事已高,兩位公子無法承歡膝下,特准許李太尉可每五日上朝一次。李大人,想必知道聖上是何意思,莫要辜負啊。”李慎今年四十有三,正值壯年,偏被帝王定了個年事已高,三品以上官員需每日上朝硬是改為五日一次,哪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李慎奪嫡之爭中不肯支援任何一黨,不僅不知次子李元恆暗中為廢太子所用,還將長子一家送至北關避禍。種種所為,致聖上不喜,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