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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止進來時看到的便是一翩翩公子倚窗眺望,慣常的玄色衣袍一角被風揚起,聽到身後的聲響轉過身來,黑洞洞望不到底的眸子好似又添了幾分蕭索。
他總是這般。
李元恆將她讓到竹榻上坐下,斟了一杯茶,推至她身前,道:“累了吧,先喝盞茶潤潤喉。”
沈柔止看著他不辨喜怒的臉色,呷了一口茶水後開口:“恆哥哥,你叫我來可是有事?”
李元恆在小几旁坐下,看著面前不諳世事的嬌靨,試探道:“柔止,如若我不欲你喚我恆哥哥,而是喚我元恆,你作何想?”
沈柔止蹙眉不解:“為何要喚你元恆,你不是和我哥哥一般大麼?直接喚你名字會被人說不懂禮數,雖然我不在乎那些,但總歸不好。”
李元恆見她一臉懵懂的樣子,便知他不說明,她恐日後說親也不會明白今日自己的心意,而他需要她明白,不論她是否願意,總歸要給自己一個機會,“你可還記得你我在望仙樓第一次相見麼?那時母親本想讓我和表妹定下親事,在此之前我從沒有過成親的想法,我這種人除了一身皮囊還可入眼,沒有什麼能讓女子託付真心。故我一直以為為人一世若註定躲不開娶妻生子,不厭煩即可,而表妹恰是那個不厭煩的人。但許是我這種不解風情的模樣嚇到了表妹,她拒了這門婚事。那日便是表妹向母親講明心意的日子,我沒有不悅,只是心中煩悶,便去了望仙樓將諸事付於酒中,吞於腹中,換得一時灑脫。”
他望著她炯炯有神的雙眸,那深不見底的寒潭似多了一絲柔情:“你就是在那時撫了我的眉頭,好似真的將我心中的鬱結之氣一掃而空,我不知自己為何沒有生出抗拒之心,反而想急切知曉關於你的一切,後來的事你便知曉了。我知你一直待我如你親大哥一般,你還如垂髫小兒一般不懂這些情愛之事,本想等你及笄再與你說這些事,但我等不及了。如今這多事之秋,我已無暇顧及兒女之情,表明心跡只為讓你等我一年,一年後我若還有機會,便會向你父母提親。若你不願,那今日就當是我冒犯了你,你想怎麼處置我便怎麼處置我。”
相處這半年之久,李元恆從沒有如此時一口氣說這麼多話,沈柔止先是升起一絲可憐,可憐他這樣芝蘭玉樹的人也會被人瞧不上,後又不解這又與自己有何關係,直到聽到情愛、及笄、提親方恍然大悟,恆哥哥竟是看上自己了。咚咚咚,不知何時心如擂鼓,跳個不停,人也不敢看了,忙低下頭,冷玉一般的天鵝頸慢慢染上一片洇紅,爬至秀氣的小耳,於耳垂處彙集,如鮮血般搖搖欲墜。
李元恆看著低垂著腦袋的嬌人兒不發一語,不免心中一片慌亂,語氣愈發柔和:“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你若不願也可,只是我不想讓自己後悔。”
等了許久,沈柔止還是一言不發,也不知心中在想什麼。冷麵謫仙李元恆似落入凡塵,如那初識情愛的毛頭小子,再也坐不住,伸出雙手,抓住少女的纖薄的肩頭,輕晃:“柔止,你抬起頭看著我。”
少女緩緩抬起頭,雙眼蓄滿淚水,將落不落,惹人憐愛,口中囁嚅:“恆哥哥,我害怕。”
李元恆將榻上小几推到一旁,把少女抱至懷中,如哄小兒一般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無妨,你若不願,我們還如兄妹一般相處。”
沈柔止搖搖頭:“不是,我很喜歡恆哥哥,恆哥哥馬騎得好,箭射的好,武功還那麼高強,也沒有像旁人說的那樣好似個玉面閻王,對我很好。我只是不懂,不懂恆哥哥說的兒女之情是何意,分不清情愛和如今我喜歡恆哥哥做我的哥哥是否不同?如若我們成親,便和父親和母親一樣了麼?”
聽到懷中人如此說,他便知曉她是被她的父母親保護得太好,那些世家貴女們早早就被教化三從四德,以夫為綱,以女子之佳皋牢位高權重的夫家為母家謀私也甚為常見,如她一般連男女之情與兄妹之情都分不清的甚是少見,於是他收緊雙臂:“我心悅你,日後是要娶你為妻的,正如你的父親和母親,以後也會像他們一樣有自己的孩兒,你心中唸的想的不僅有他們以後也會多個我,只他們是因著血緣,而你我則因情愛。無妨,以後你會懂的。”
李元恆頓了頓,又問:“我已將己思剖白於你,只是我還想再問你一回,你可願等我一年?一年後你若有心上人,我亦可放手。只是這一年你不可與他人定親,我會如往常一般做好你的恆哥哥。”
沈柔止心情早已平復,她從他的懷中慢慢掙脫出來,小鹿一般的雙眸熠熠生輝,抽了抽鼻子,道:“可是我阿爹阿孃給我寫信要我回臨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