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木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負有輔政之責的李太尉一連幾日稱病不出,太子望著下方死死沉沉的臣子,心中怒氣頓生,面上卻始終平靜,殿頭官大喊:“有本奏聞,無本退朝。”眾臣無事可奏,便就此下朝散去。
太監趙啟看著眉頭緊蹙的太子,擔憂道:“太子殿下,退朝了,您這幾日通宵達旦,不如去配殿歇息一會兒吧。”
太子段晟洹聽聞,緩緩站起身來,吩咐道:“傳孤口諭,刑曹參軍李元恆入宮。”
接到口諭的李元恆並不意外,自父親稱病不朝那日起,自己遲早會走到明路,從於暗處殺人於無形之中的匕首變為匣劍帷燈的長劍。父親一心只想中立,將朝堂之事想得如行兵打仗一般,只以為遵上令即可,自覺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就沒有人可以逼迫自己做那違心之事。聖上當朝,最不喜官員結黨聚群,父親奉命惟謹,雖不似其他官員車馬盈門,卻也不曾落入那令人心驚膽寒的紛爭之中,始終以三公之職穩穩立於朝堂之上。然,如今聖上纏綿病榻,太子監國,奪嫡之爭不可避免,此時再想獨善其身已屬異想天開。太子和睿王需要壯大自己的陣營,為自己登上皇位增加勝算,放著手握大權的太尉不加以拉攏,就像把一把鋒利的劍送到了對手手中。只是父親沒想到,自己躲避了兩黨之爭,卻將兒子送到虎口之中。
文華殿外,李元恆垂首候於殿門旁,趙啟面帶諂笑:“李大人稍候,奴婢這就替您通傳一聲。”片刻後,趙啟從內開啟殿門,說了聲請躬身將李元恆引入殿內,隨後慢慢退出殿外,候在一旁。
太子段晟洹坐於紫檀龍案之後,聽得叩拜之聲在殿中響起,才慢慢從奏疏之中抬起頭,道:“起吧,賜座。”
李元恆坐下但並不言語,段晟洹知道他決計不會多說一句話,便道:“元恆,可知孤傳你來所為何事?”
李元恆拱手答道:“臣不知。”
段晟洹嗤笑一聲:“李太尉是真病假病孤並不在意,太尉雖貴為三公之一但畢竟手中並無軍權,再者你也已經是孤的人了。可如今你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刑曹參軍,恐於日後行事不便。孤聽聞你兄弟二人自小隨軍時便練就一身功夫,明日起你便入羽林軍,官職從校尉做起,既可便宜行事,也不那麼惹人注目。”
李元恆立於下首,道:“如是羽林軍之職,臣的大哥本就是羽林軍校尉,不知殿下為何不用大哥?”
段晟洹一臉戲謔:“雖說用你一人與用你二人對你們李家來說並無二致,但倘若你大哥能置身事外,不好麼?北方匈奴近日屢在邊疆騷擾,戚大將軍上書朝廷下撥軍餉,以備開戰之需。李太尉前日遞了一折,言李元博在羽林衛校尉一職上無建樹,急需出外歷練,可隨軍押送糧草,到邊城之後助戚將軍掃平匈奴。李太尉寧願送兒子去苦寒之地送死也不願為我所用,孤何不成全?想必他不知你如今已是孤的人了,否則怎麼不替你尋一去處,好遠離這一是非之地呢?”
李元恆低頭不語,心中明白父親還是更看重大哥。去往邊疆看似生死難料,但生機相較於這波雲詭譎的朝堂卻大的多,如今形勢之下,也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自己又能如何呢,只是不知父親知道自己已入太子營,會不會對自己更失望。他抬起頭,望著太子,道:“臣遵命。”
段晟洹看著他不欲多言的樣子,擺擺手:“既如此,你下去吧,好好替孤辦差,孤不會虧待你的。”
李元恆應是,慢慢退至殿外。舉目望之,這巍巍宮牆將這一方天地困於一處,也不知困住了多少人與事。
翌日,李元恆於京兆府中與同僚交接一番便離開了府衙。因太子特許可休憩一日,他不急著入宮當值,也不想回太尉府應付父母的責問,生平頭一回生了躲懶的念頭。
楊恕抱著裝著主子私物的鏡箱默默跟在主子身後,望著主子孤單單的背影,心中為主子鳴不平,明明主子一表人才,家世也不差,卻偏偏要為太子做那些陰私之事。那些人作惡多端,死不足惜,動用私刑卻為律法不容,即使事成,宮裡那位怕也是不會輕易放過。
楊恕這邊還在黯然神傷,突聽得李元恆道:“去民安巷將她請到望山居,莫要驚動旁人。”楊恕驚訝,往日都是休沐日才和沈小姐去城外莊子或騎馬射箭,或練練拳腳功夫,不知為何今日卻要將那沈小姐請到望山居中,心中雖有疑惑,口中卻仍稱是,將箱子放入馬車中,另有小廝駕馬往望山居去,自己則轉身去往民安巷中。
沈柔止這幾日正在犯愁,母親來通道她離家多日,甚是思念,想讓她趁著還未天寒地凍趕緊回臨幽去。她卻不願回去,母親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