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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恆下值回府時,府中一片寂靜,忽而心中一陣慌亂。他往小院走去,路上遇上家僕,詢問了今日府中可有事發生。僕人將沈小姐之兄前來探望一事告知,他揮退僕人,疑竇叢生。沈家大兄傷勢嚴重,非一時能恢復,且來府中看妹妹,不曾提前告知,還偏趁他不在府上時來探望。
走到月洞門前,往日小環幾個總會給柔止講些趣聞,或給她耍套拳法解悶,每日這個時候,伴著夕陽,正是一日裡最熱鬧的時候,今日小院裡闃靜無人,小樓門窗緊閉。
他一面高喊柔止,一面急急推門而入,矜貴自持的公子沒了往日的風采,只一心想著找到心上人。
荷花在二樓收拾衣物,聽到聲響,趕忙下樓來,看見李元恆一臉失魂落魄,正欲往樓上去,屈膝施禮,道:“主子爺,小姐,小姐被沈公子接走了。”邊說邊抬頭偷偷去瞧他的神色。
李元恆聞言怔然,呆愣片刻才道:“因何緣故?”
“沈公子說主子爺躲過陛下指婚正妻,卻躲不過妾室入府,小姐清醒後定不能接受,沈公子還說日後回到臨幽城會與主子爺退婚,再為妹子另尋良配。”
李元恆望著沈柔止生活了幾個月的月至樓,心中痠痛不已。他恢復一貫冷峻的面容,與楊恕道:“去錢府。”
半個時辰後,李元恆站在錢府正廳,一臉肅穆。錢文昌雖比李元恒大了二十多歲,然在有從龍之功的少年將軍面前仍不敢多言,他試探道:“不知靖安侯來敝府所為何事?”
李元恆看著心上人的親人,不欲為難他,道:“不知沈兄在何處?”
話音剛落,沈毅被下人攙扶著進了廳中。本來他已恢復的七七八八,只是今日身心俱處憤懣緊張之狀,加上催馬快行,馬車顛簸,將他身體累垮,七七八八隻剩了四五成。他面色蒼白,冷眼以待:“靖安侯這般興師問罪來我舅父府上,是想將我一家屠戮嗎?”
“柔止在侯府於休養有益,不知為何沈兄將人偷偷帶走?”李元恆不想與她的兄長生了嫌隙,語氣溫和,面上也柔善起來。
沈毅卻不吃那一套,嗤了一聲,“自己乾的事自己不知麼?你可真是暮四朝三的靖安侯啊。”
李元恆聞言即知他們已知曉陛下賜婚之事,換了口吻,認真道:“陛下旨意不可抗,我已與那女子道明我心中唯有柔止一人,入府後我會好吃好喝供著她,但不會與她有別的可能。侯府那麼大,日後柔止進府,她......”
“她怎麼樣都與柔止無關,因為她不會成為你的妻子。我們家雖是臨幽城的一不入流的官宦人家,但父母恩愛,自小便教導我們做人要一心一意,真誠待人。你雖不能抗旨不遵,但你卻沒有將此事及時告知柔止,告知她的親人。況且哪個女子能甘心一生獨守空閨,時日久了必生怨懟,怨懟一生,你能確保她一定不會對柔止不利嗎?家父家母一生唯有對方一人,夫妻和睦,我卻在他人家中看多了妻妾間的傾軋。縱使有那丈夫不偏不倚,可寵妾滅妻之事也不少見。我與妹妹都曾許下心願,這一生必效仿父母,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有你的無可奈何,但我的妹妹尚有選擇,她現在還不甚清醒,待到她恢復神智之時,也會和我做一樣的選擇。靖安侯,你還是走吧,我不會讓你帶走她的。”
李元恆痛楚之色盡顯,然他不願就此放棄,既不言語也不離開,眼神如有實質只緊緊盯著沈毅,狠厲漸漸爬上面容。
沈毅被盯得如芒刺背,看著李元恆殺人的眼神,乜斜著眼,不以為意,道:“怎麼,靖安侯這是想殺了心上人的親兄嗎?”
李元恆不可能行殺人之事,他只是怨恨沈毅阻攔,沉吟良久,終是無奈,道:“那柔止就拜託沈兄和錢大人照顧,只是她已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若她有任何閃失,我必會將她接走,不管以何種手段。”說完,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沈毅強撐許久,等他一走,跌坐在圈椅中,只盼著妹妹日後不要怪他。
沈柔止與表妹錢馨住在沁馨苑,初到時因不見李元恆來尋,還一臉不解,想問,卻又覺得這事好似也不那麼重要。錢馨早就聽聞表姐遭遇,見她終於回到家中,恐她不適,賣乖討巧,倒將她心中不解岔了過去。
沈毅擔心李元恆不肯放棄,請舅舅派了數十個家丁護院將沁馨苑團團圍住,日夜守護。
李元恆不想尚未完全恢復的沈柔止忘了自己,每日下值後總要來錢府走上一趟。然錢府門房得了老爺吩咐,以沈家小姐身體抱恙,不宜見客為由將他拒之門外。別無他法,思念之情愈深的李元恆只能趁著夜色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