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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娢的姜氏繡品閣在京中有些名氣,閣中的繡品從寢衣、肚兜到團扇、荷包應有盡有,且用料講究,繡樣精美,最受城中高門貴女們的喜愛,對更為私密的寢衣肚兜,每家都是專門定做,繡樣獨一無二,既保證了美觀也避免私密之物外洩,損辱閨名。
繡品閣地位無可撼動,然姜娢並非安於一隅的性子。往常那些婦人小姐每逢來閣中閒逛或買繡品時,不管是手中拿的帕子還是腰間掛的荷包,均是出自繡品閣,倒不是忌諱什麼,實是京城中配的上一身錦衣華服的配飾沒有幾家能比得上繡品閣的。如今,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繡娘繡的東西竟讓貴婦拋棄成見,坦然掛在腰間,無異於平地一聲雷,驚醒夢中人。
姜娢得了成衣鋪子地址,坐上馬車就去了。
正巧鋪子掌櫃剛和沈柔止說完寄賣情況,又將自己想法與之互通,將人送走,正要回櫃檯後做做做大做強的美夢,便瞧見姜娢帶著婢女僕從進了鋪子。
姜娢生意做的大,譜擺的也大。她曾說過這世道男子有錢有勢便可三妻四妾、擁躉眾多,女子若是靠自己有錢有勢也應如此,即便商人地位低下,也不能因此貶低女子的能力,譜該擺就得擺,不擺怎麼讓人知道她也是個不好惹的。
姜娢譜擺的雖大,為人卻很謙和。她款款而來,滿面笑容,對著掌櫃道:“張掌櫃,多日不見,可好啊?”
掌櫃姓張,只是不管是客人還是夥計都一口一個掌櫃的喊習慣了,漸漸也就不再提起他的姓氏。猛地聽姜娢一喊一時竟沒反應過來,實在是鋪子中除了自己就剩姜娢一個主子,這才立馬曉得那姜掌櫃喊的是自己,他走出櫃檯,一面往裡讓一面道:“姜掌櫃稀客呀,坐,您來咱這小店不知有何貴幹啊?”掌櫃的朝一旁的夥計招手,“上茶。”轉臉笑嘻嘻看著姜娢。
姜娢輕輕撫了撫袖口的紋樣,“張掌櫃近來生意可好?”
張掌櫃不明所以,只道:“還行。”
姜娢接著問:“聽說張掌櫃鋪子中的配飾出了新花樣,甚是有趣,不知張掌櫃從哪裡找的繡娘,竟有如此巧思,既能兼顧京城時興的花樣又能將南方風物融入其中,這樣技藝高超的繡娘張掌櫃可不能獨佔,不如請出來,大家一同學學,將這生意做的更大些。”
張掌櫃剛和沈柔止她們商議,多尋些繡娘由她們教授,專做那些高門貴女的生意,由自己負責售賣,到時再同她們一同出錢開個繡坊,將繡品閣比下去。他也擔心姜娢聞風而動,特意交代沈柔止將在其他鋪子寄賣的繡品收回都放在他這裡,也說了城中繡品閣做的也是福貴人家的生意,且他們抽成要比自己抽的多,她們剛開始,沒有本錢議價,若被繡品閣針對,再想在京城幹出個天地就難了。他本想著,沈柔止她們的繡品滿打滿算不過三四十件,京城富貴人家多,等繡品閣發現時或許已成一景,他們再想打壓或插手就難了。誰料這姜娢眼睛這麼尖,鼻子這麼靈,他剛有個搶她一碗羹的念頭就被她發現,還被人尋到鋪子來。
張掌櫃腦中百轉千回,訕笑一下,道:“哪裡,這是前些日子我那侄兒去南方遊玩時瞧見當地鋪子裡的繡品新奇,覺著在京中沒見過這樣式的,定能賣的好,進了一批,沒成想,來買衣裙的娘子們竟真的喜歡,這不我剛想說讓我那侄兒再南下買一批呢。”
姜娢瞧著張掌櫃眼神躲閃,額頭冒汗,口唇乾燥,心下了然,站起身道:“既如此,就不打攪張掌櫃了,改日我也派夥計南下一趟,或許也能做做這生意。”
張掌櫃偷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隨著站起身,道:“姜掌櫃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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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恆看著如流水賬一般的信箋,既為沈柔止能擺脫夢魘而高興,又為信箋中無一字透露她思念他的字眼而生出些淡淡的憂愁。他吩咐手下將虹山一帶產的新鮮瓜果連同信箋一同運到京城。信箋是給楊恕的,囑咐他沈柔止有事無法解決時他可從旁協助,但不可貿然出手。瓜果則是給沈柔止,仿若她吃了瓜果,就能感受到他對她的情意。
炎炎夏日,新鮮瓜果最是爽口解渴。沈柔止一手拿著一顆碩大的李子,一手撥弄著桌案上的銀錁子,盤算著何時能開得起一間繡坊。酸甜可口的汁液盈潤口舌,將沈柔止思緒拉到眼前,她許久不曾吃過如此美味的果子,轉身去尋小環。她身上一件淡綠的衣裙,長髮鬆鬆綰在腦後,如一隻雀鳥尋到美味的穀物,惹人喜愛,“小環,這是哪裡買來的果子,好吃的緊呢,你也嚐嚐,蘭芝呢,讓蘭芝也吃一個。”
小環自沈柔止恢復,許久不見小姐提起靖安侯,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