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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恆在府裡歇了兩日便好的差不多,趙情從楊恕那裡得知他近日要在府裡養病,連著早午膳都做了,每到用膳的時候就準時出現在正院院門外。護衛打從見楊恕第一次接過這位趙姨娘的飯食後,也給她行了方便,得了允許,由他們這些護衛接過食盒替她轉交給楊恕,免得她守在院門處一守就沒個定數。
李元恆不重口腹之慾,從來也沒覺得府裡的廚子廚藝如何。初時頭昏腦脹,渾身痠疼,沒有心思想這些瑣事。兩日後,風寒好了大半,這才覺得這幾日的飯菜做的甚得心意,廚子的廚藝竟有幾分可圈可點。
梳洗穿衣,李元恆吃著拿來的早膳,一時起了興趣,問道:“府裡換了廚子嗎?適口了許多。”
楊恕正在一旁候著,正想著要不要再多拿一件大氅,畢竟主子剛好些,不能再受涼,聽主子這麼一問,頓時怔愣在原地。
李元恆等了片刻,不見回話,抬眸看了楊恕一眼,語氣淡淡的:“怎麼不回話?”
楊恕回過神來,猶豫不決。正好看見李元恆放下碗筷,急忙上前收拾,妄想就此揭過。
李元恆哪能看不出楊恕的心思,平時最為穩重的他此時手腳忙亂,一瞧就是欲蓋彌彰,“說吧,我不想再問第二遍。”
見主子不肯放過,楊恕將碗筷放回食盒,拿在手中,身軀直立,腦袋微垂,不敢瞧李元恆一眼,“是......是趙姨娘......”
因趙情每日往正院送的都是點心,他不愛甜食,從未嘗過一口,就先入為主以為她只會做些煙火氣小些,無事可做時可當消遣的點心,卻沒想到廚藝竟可與以此為生的廚子相比。
“告訴她,不用她做了。”聲音仍是淡淡的。
趙情得知這個訊息時,失落了片刻。她自問自己廚藝了得,為了能在姑父姑母面前得幾分臉面,她苦鑽廚藝,直到吃過的人都爭相稱讚。她也懂奇貨可居,且真正的貴女從來都是遠庖廚的,是以並不輕易下廚,只在重要時刻才會露上一手。如今為了討好他,她冒著被油煙老化面板的風險,親力親為,一道道菜餚養著他的胃,一句“不用”就將她從雲端拉回了地獄。她憤恨,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日暮西垂,又是一日。李元恆回來時看見院外亭子裡還是那兩個人在一道用飯,遠遠與趙情點頭示意,不作停留就往院裡走。卻沒想到,趙情提起一旁的食盒朝他奔來。雖不願讓她產生不該有的心思,然看見人來了,他還是站定等著人來。
趙情怕他進了院子,跑的急了些,到他跟前時有些喘,待歇了兩息,喘足了氣,將手中的食盒遞出去,道:“這幾日,爺吃的飯菜都是妾身做的,想來也是合口味的,爺剛好,還是再多養養才好。這藥膳我煮了一個多時辰,不吃就可惜了。”聲音軟糯,柔弱可欺。
李元恆想到日後對她的安排,不願與她過多來往,正要開口拒絕,就聽她又道:“我知曉爺並不願多瞧我一眼,我早不敢妄想爺垂憐。只是這些飯食做來不易,也算是我報答爺善待我的恩情,不必有負擔。”
李元恆身量頎長,望著眼前一弱女子只是乞求自己將她辛苦做來的飯食收下,有些不忍,道:“府裡有廚子,你好歹也是一院的主子,往後就不要做了。”說完朝楊恕看了一眼,楊恕上前接過食盒,說了句“辛苦趙姨娘”,跟在李元恆身後走了。
李元恆是個果斷的人,然楊恕心疼他操勞一日都不曾好好用飯,便勸他說趙姨娘感念主子給她尊榮,這才精心製作菜餚以報恩請,想來她也未曾生些不該有的心思,再者這些飯食均輔以藥材蒸制,於身體大有裨益,主子又已經收下,吃了也無妨。
楊恕原也是個話多的人,只是在他身邊待的久了,僕隨主便,這才日漸沉默,非不必要,從不多說一句話,惹他厭煩。這幾日,他瞧著主子心情不錯,偶爾他多說一句,臉上也不見異樣,這日衙署裡公務繁忙,連著午膳都沒好好吃上幾口,他心疼主子,回來瞧見趙姨娘仍是一心赤城,辛辛苦苦做的膳食,主子收了卻不語吃,這才沒忍住勸說。
李元恆此時思來為何自己竟會疏忽至此,府中的廚子不是沒有做過類似的吃食,味道卻相差甚遠。雖只是吃了不過五六頓趙情做的飯菜,嘴卻有被養刁的跡象,在衙門用的午膳比府中的廚子還不如,那飯菜寡淡無味,難以下嚥。回府來,看見趙情提著食盒朝自己奔來,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竟是終於能再吃到如此美味的佳餚。戒斷難,但並不是不可為,他既決定不與趙情糾纏,就不能讓她產生一絲一毫的誤解,只是她泫然欲泣的雙眸望著自己,求著自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