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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止一邊尋找挖冰窖的工匠,一邊盯著高家舊宅,也委託牙行物色其他地界。牙行知曉她心意所在,收了僱銀,熱心的毛病作了祟,多言了幾句,問她為何不給高家定錢,高家收了定錢,再想毀諾便要多想想。聽聞此言,沈柔止怔愣片刻,心想自己果然還是太過幼稚,頭一遭自己做主,沒有父兄在旁相助就只一心想著趕緊湊夠高家要的銀兩,與之再不往來,卻不曾想過要將定錢給與高家,再約定好時日錢宅兩訖,不知比現在自己提心吊膽生怕高家一個不耐煩就將宅子賣與他人要好多少。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盼著娢姐姐和李元恆快些將銀票寄來,早早與高家做成這一單生意。
李元恆知曉她急於用錢,專門派了府中護衛快馬送信,送完信也不用急著回來,就在沈府護著她。那護衛名叫李琪,長得高大精壯,一身武藝雖比不上楊恕,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得了吩咐的李琪黝黑的面上瞧不出什麼異樣,心中卻為能得主子青眼甚是得意。這靖安侯府上上下下誰人不知,靖安侯對那沈小姐多麼看重,下人們的稱呼從一開始的沈小姐,換成夫人也不過就花了幾天時間,有那膽子大的在主子面前也如此喚,不僅沒得訓斥,反倒看到沉默寡言的主子面露微笑,彷彿甚是滿意。得了暗示的下人們便愈發大膽起來,夫人夫人地便也叫順了口,唯有一點兒,須得在趙姨娘面前警醒著些。不過如今那趙姨娘已被禁足,下人們閒時敘話時更自由了些。
李琪得了如此長臉的差事,稍加收拾便跨馬而去。一路日夜兼程,不過四日就到了臨幽城。尋一老伯問了路,也不休息,直奔沈府。
天剛亮不久,沈柔止這幾日愁思甚重,昨日好不容易睡了個好覺,今日起的稍晚。收拾妥當,正與小環和蘭芝一道用早膳,就聽門房小廝跑的呼哧帶喘,進了綠綺園。小廝扶著院牆,喘勻了氣,又抬步到了正廳外,雙手捧著一封信朝屋裡的小姐道:“小姐,府門外有一男子說是京城靖安侯府來的,這是靖安侯的信。”
沈柔止一聽竟是他的回信,再顧不上吃,急忙起身來到門外,接過信,正要拆開來,才覺得就在此看信有些不妥,遂收起信,衝那小廝道:“送信人可安排好了?”
小廝垂首立在一旁正在糾結要不要告退,聽小姐問話,回道:“回小姐的話,安排好了,那人許是累壞了,連飯都來不及吃,將信交給小的就困得睜不開眼,眼下已經在小的房裡睡著了。”
沈柔止點點頭,“照顧好他,等他睡醒了給他準備些飯菜,待休息好了將他帶來綠綺園,下去吧。”
小廝得了令,忙不迭離了綠綺園,想著可得好好看著那大兄弟,說不得自己也能得幾分好處。
小環和蘭芝看著小姐起初將趙嬤嬤教的規矩拋到腦後,沒有一絲矜持,後又端起小姐架子吩咐小廝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自家小姐雖說隨著年齡大了些後穩重端莊了不少,其實骨子裡還是那個伶俐人,然而並不會讓人感覺毛躁,反倒透著可愛,甚是惹人憐愛。
沈柔止迫不及待回屋看信,也不管小環和蘭芝正在笑話自己,躲回屋裡就不見了身影。
沈柔止坐在妝鏡前的鼓凳上,小心翼翼將信箋從信函中取出,待展信欲讀,卻先是自信箋之中調出來幾張銀票,細細數來竟有十張,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兩,怪道方才摸著這信函鼓囊囊的。沈柔止將這十張銀票碼放整齊於一旁,方重又拿起信箋細讀。
他的字跡一如既往遒勁有力,望著信首的“吾妻”二字,她自脖頸起,紅暈蜿蜒而上,明明無人在側,卻覺羞赧不已。心中既嗔怪他如此孟浪,卻又隱有甜蜜自心間流出,這人平素一副寡言不近人情的樣子,說起情話來倒信手拈來。信中一如既往地道了思念之情,又告知送信的小廝有幾分功夫在身,此番便留在她身旁護她周全,有事也儘可去吩咐使喚。還說若是錢不夠了,派他回京取來便是,萬不可為難自己。
望著滿滿兩頁紙,沈柔止頭一回生出想看看他的慾望。她想過他或許會怪她與他生分,會勸她不必如此麻煩,給她父母銀兩到了夏日多買些冰也就是了,再或者乾脆讓她帶著母親一道上京城去,卻未曾想到他竟與往常口吻無異,好似這只是買一盒點心一般,不值一提,只在文後囑咐她用錢時只需向他張嘴即可。
她彷彿忽然懂得了母親不願離父親太遠的原因,她的靠山在這兒,即便他雖身為一城之主卻過的遠不如那些富貴之家,她也覺安心。哪怕兒女盡在京城,她思之甚深,也因擔憂父親而未曾離開過臨幽城。她也曾怨過母親,問她為何不願隨她去京城看看兄長和舅舅。母親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