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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雖說還要回來,但仍覺得仿如違背了誓言,毀了承諾般不堪。
錢氏見她站在原地怔愣住,面上慼慼,朝她擺了擺手,“止兒快來,娘給你熬了你最愛吃的甜粥,喝下去暖暖胃,會好受些。”
沈柔止聽見母親喚她,踱至母親對面坐下,正好錢氏盛好一小碗粥放到面前的矮几上。“謝謝娘。”她道。
錢氏望著眼前低著頭喝粥的女兒,輕嘆一口氣,“止兒真是長大了,想你小時候從沒有如此乖巧過,那屁股上好似長了刺兒,坐下就扎人,一碗粥喝下肚就跟沒喝一樣,還不夠你上下亂竄。女兒長大了就要嫁人,嫁了人那還能如此在娘跟前喝粥。”
沈柔止雙眼已盈滿了淚,那甜粥吃到嘴裡卻嘗不出甜味,苦澀的很。她抬起頭,望向母親,兩行清淚滑落,“嫁人也是孃的女兒,我想如何便如何,他還能管的了我不成?”明明說著如此硬氣的話,加上這兩行淚卻頓時失了氣勢,似個可憐人,惹人疼惜。
錢氏見女兒淚流滿面,吃了一驚,“這是怎麼了,娘只是感嘆兩句,怎就惹得你哭起來。快別哭了,是孃的錯,娘不該說那些話。止兒說的對,嫁了人也是孃的女兒,想如何便如何,他若不依,娘跟你爹去把你搶回來,煮上一大鍋甜粥,想如何喝就如何喝,躺著坐著趴著,實在不行上房上樹喝都使得。”錢氏邊說邊拿起帕子拭去女兒面上的淚。
沈柔止噗嗤一聲,笑道:“娘說的我跟個猴兒似的,吃個粥還要上房上樹,我兒時有那麼皮麼?”
錢氏眉眼上挑,笑意在唇角不散,“你可不就是個猴兒,上躥下跳,就沒有你沒去過的地兒,哪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兒,虧得你爹不是個迂腐的,若不然,你個女兒家哪能比個小子還玩的瘋。”
沈柔止早就當下湯匙,將矮桌推至一旁,趴伏在母親懷裡,嗡鼻道:“還有娘,娘最是嬌慣我,正因我知曉娘不會因我不像個閨秀就不愛我疼我,我才有恃無恐,那般恣意隨性。謝謝娘和爹,還有哥哥。”
錢氏輕撫女兒發頂,輕輕應了一聲,她又如何不知,丈夫為官清正,雖說與那些世家貴族周旋也頗有一番手段,算得上“左右逢源”,但實際上從不逾矩一分。那些人若真犯了事,也定要依律處置,事後還要費心神安撫。這官當得實比任何人都要累。好在臨幽城並不大,世家貴族也有限,他還應付的來。這些年他困在臨幽城不得升遷,多少還是因得罪了些人,只是他們尋不到他的錯處,那些世家貴族也要些臉面,這才彼此間尋得了一種平衡,相安無事了這些年。這一雙兒女自小耳濡目染,知曉父親其實從骨子裡瞧不上那些仗勢欺人的所謂世家貴族,也知父親日日偽裝的辛苦,自己是個小孩子,學不來父親既能板起面孔訓斥犯事之人,又能一臉和煦與那些來討說法的世家貴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便漸漸少了與少爺貴女們的來往。兒子專心讀書,她年紀小了些,也不如哥哥坐的住,忍了幾天,便再也忍不住,跟個小子似的,開始翻牆上樹,下河摸魚,上山撲蝶,不得老實。正好也不用找藉口推拒閨秀們的相約。而自她行為無距的那天起,那些貴女們就開始瞧不上她了。若不是因丈夫是知府,恐怕第一天起就會遠離。雖說他們自小衣食無憂,但為人父母明知能更好,卻不得不接受現狀,心中多少還是有愧,讓他們活得恣意灑脫成了他們能給的最好的。如今,兒女長大,一個比一個懂事,更讓她覺得他們夫婦二人當初做的決定是多麼明智。若如不然,還不知是個什麼結果,父母子女離心離德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