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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恆得了訊息,那大監鄭阜雖在皇帝身邊是個人物,錢權皆有,卻並不熱衷,唯有一件隱秘的愛好只有最為親近的人才知。李元恆正要出門去會一會這皇帝身邊頭一位說得上話,算得上是“位高權重”的大太監,冷不防被似天邊來的神女迷了眼,晃了神,一股巨大的喜悅直衝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短暫的驚愕過後,他低聲吩咐楊恕幾句,就護著沈柔止往府裡去。
沈柔止看著他似孩童般純粹簡單的笑臉,又想到那日夢裡他淫靡情亂的欲面,緋紅慢慢爬上嬌靨的同時不免也好奇起來。他素來一副冷麵,眼前從心底透出來的歡喜已讓她產生了割裂之感,若再如那般,豈不更如大裂谷般互不相接,差之千里?
李元恆在一旁護著她邊走邊提醒:“慢一些”“瞧著臺階”“這石子硌腳,小心”好似她是個蹣跚學步的幼童,稍不留神就會摔上一跤。
沈柔止初時還有些體諒他,知曉他這是因兩人許久不見,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寥寥的經歷提供不了借鑑,便只能將她當個孩子般疼惜。可她畢竟不是孩子,也捨不得他堂堂的靖安侯跟個侍奉人的小廝一般殷勤,更不願他矮了身份來遷就自己。她要的從來是平等的愛,不論身份地位,兩人就只是憑著一腔情愛湊在一處,在相愛相知中彼此支援,互相攙扶。
冬日的風吹散了臉上的緋紅,沈柔止驀地停住,一眾婢女小廝不防備,剎不住車朝著前頭人趔趄而去,一時驚詫低呼聲此起彼伏。李元恆也驚在原地,還未詢問先聽見下人們吵吵嚷嚷,劍眉一皺,斥道:“越發沒有規矩,都下去自去領罰。”
他從未因瑣事罰過下人,頭一遭因疏忽受了罰,一個個嘴裡嘟囔抱怨起來。沈柔止見他不悅,又要去罰人,急忙道:“不怪他們,是我突然停住,讓他們一時不備。”又壓低聲音,雙腳一掂,附在他耳邊道:“你因我的錯罰他們,是想讓他們恨上我麼?”也不再等他反應,轉過身輕快道:“這事不怨你們,是我先沒了規矩,沈柔止在這兒給大家賠個不是,讓大家受驚了。”說著朝著眾人蹲身福了福。
眾人抱怨歸抱怨,但見這未來的靖安侯府女主人如此謙卑,忽生恐懼,不僅沒了怨言,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生怕她是表面功夫,實則在心中記恨了他們這些人,待到入主侯府,再找他們細算,趕忙跪伏在地回禮。
沈柔止原想著不想還未進門先得罪了府裡的下人,自家府裡簡單,雖是主僕,卻不似別人府裡規矩森嚴,偶有玩笑打鬧也不奇怪,就憑著經驗朝著侯府的下人們賠禮道歉,大家嘻嘻哈哈鬧過去就得。不曾想,得來的卻是眾人惶恐不安,跪倒一片。
她有些慌亂,如受驚的鹿兒一般雙眸溼漉漉地朝李元恆望去。李元恆還沉浸在她在他耳邊吐出的溫熱氣息中,瞧見她朝他投來求救的眼神,心中又軟了幾分,假意咳了一聲,收斂情緒,聲音中不見起伏:“都起來,罰不用領了,下去吧。”
眾人應聲稱是,片刻後只餘沈柔止與他並行,小環和蘭芝遠遠跟著,一時吵嚷的路上安靜下來。
正巧眼前是幾階臺階,李元恆先看見,慌忙要去扶她。他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她忍俊不禁,噗嗤一聲打破了寧靜,“我四肢健全,又不是那蹣跚學步的幼童,能自己走的。”
聞言,李元恆雙手滯在半空,臉上似笑非笑,如犯了錯的孩童般不知所措,幸而下人們都不在,要不然堂堂的靖安侯的臉面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沈柔止沒想到他竟呆愣如木偶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又見他雙耳泛紅,一時玩心大起,小臉湊近他的臉,戲謔道:“呦,李公子可是不好意思了?讓我瞧瞧。”
望著眼前一副看好戲的嬌俏小臉,李元恆終於回過神來,面上熱,身上也熱,不再猶豫,他彎下身,在一陣驚呼中就將她抱了起來。顛了顛,嗯,似乎沉了些。
沈柔止雙腳離地,失了腳踩大地的踏實之感,頓覺如水上浮萍,海上漁船漂浮不定,危機重重,而眼前人便是水邊野草,船上之錨讓她能借以攀附,安穩身心。於是,她雙手環頸,努力朝他懷中蜷縮。
毛茸茸的腦袋清掃他的下頜,她又化成了一隻惹人憐愛的貓兒,伸出粉嫩的貓爪撩撥他的心絃。
哪怕他刻意放緩腳步,也不過片刻之息就到了終點。他動作輕緩將她放到貴妃榻上,又將她的裙襬規整妥帖,才與她隔幾對坐。几上早就備好了茶點,還未開口說話,他就先拿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茶,“可渴了?先喝杯茶潤潤喉。”
看著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沈柔止才端起茶盞呷了一口。冬日靜謐,兩人的耳中似有鼓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