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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三月十五,經緯藝坊第一批布也出坊售賣。首批布料多為棉、麻織就,多是淨面,也有少量紋飾簡單素雅的。根據每匹布料織數、是否有紋飾等價格大有不同,既有尋常百姓買得起的粗布,也有柔軟似雲價格昂貴的綢緞,各有優劣。
繡品閣往常只做富貴人家的生意,還是沈柔止勸說下,姜娢將繡品閣旁邊的鋪子盤下,取名織雲鋪,專門售賣尋常布料。這批料子不管是從顏色還是紋樣,都與尋常鋪子裡的料子不同。同樣是藍,經緯藝坊布料的藍乾淨澄澈,似將天空和深海當做了染缸,藍的清新,藍的深邃;同樣是綠,經緯藝坊布料的綠,似是柳枝與梧桐幻化成精,將己身之色施法於白娟之上,綠的青翠,綠的厚重;同樣是紅,經緯藝坊布料的紅,似把芍藥與牡丹投入染缸,取之精華著色,紅的嬌嫩,紅的熱烈。甫一上市,只需一掛鞭炮,就惹來眾人競相探看。繡品閣和一旁的織雲鋪人流如織,直看的姜娢喜笑顏開,合不攏嘴。
一日下來,繡品閣中還好,倒是織雲鋪裡的布料因著價錢合適,又比其他鋪子裡的布料顏色多,素雅,又瞧著結實,不到天黑就賣了個精光。
沈柔止在繡品閣臨街的雅室中待了一天,望著樓裡樓外人流如織,人們買到心儀的料子時臉上露出的笑,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滿足感來。尤其是那些家境不夠殷實的婦人,拿著布料朝身邊人比劃時,因著新料的鮮亮映著臉色都帶上了一層光,她更是篤定要做好這份生意。
李元恆下值來繡品閣接人時,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幅落日餘暉潑灑在美人嬌靨,光暈將其籠罩其中的春色圖。微風吹來,髮絲掠過,她從思海中回還,低頭瞧見公子如玉,深情款款。
沈柔止和兄長搬至靜怡坊中沈宅已有十多日,早在前幾日,舅舅沈文昌就差人來傳話,讓兄妹二人趁著沈柔止生辰回府吃一頓生辰宴。舅舅一家是兄妹二人在京的唯一親人,自然欣然答應,可這讓早就盼著沈柔止生辰的李元恆心中淤塞,不快的很。還是沈柔止一再相勸,他才答應這日正常上值,待晚間下值親自送她回錢府,宴畢後再接她回沈宅。
馬車上,沈柔止將這一日盛景說於他聽,他驚訝於她眼光獨到,光是布料顏色就與元青商議選擇了不下百種,聽聞因著顏料難找,元青只好親自調配,她發出的讚歎之語,他嘴上跟著附和,心中卻有些微微酸澀。他拿出一隻方形錦盒,道:“今日你生辰,本想等你從錢府回來之時再送於你,但我有些等不及給你帶上。”說著開啟了錦盒。
沈柔止未曾察覺他口中的失落,奇道:“前些日子不是說那支碧玉簪是送我的生辰禮麼,怎麼又送?”
盒中是一隻羊脂玉手鐲,在棗紅色綢布的映襯下愈顯油潤豐盈。沈柔止不懂玉石,卻仍在看清了手鐲之後發出一聲驚歎:“哇,好漂亮的鐲子。”
李元恆執起她纖細的手腕,輕輕一套就套了進去。只見少女白皙的手腕與世間極品之玉相得益彰,光華照人,他將玉鐲藏於袖間,一邊摩挲一邊道:“玉簪與玉鐲都是我送你的生辰禮,你可喜歡?”
沈柔止感受著腕上玉鐲,雖是春日,玉鐲卻溫潤細膩,不見寒涼,她心中喜歡,嘴上卻不饒:“可這太貴重了,磕壞了怎麼辦?”
“羊脂玉緻密堅實,除非刻意,放心佩戴。”
“真的?”
“真的。”
“可我要是......”沈柔止還欲再說,李元恆卻不再給她機會。
“磕壞了我再去給你尋一支。”
話音一落,懷中人兒倏忽沒了聲響,只聞衣料摩挲的窸窣聲。
車外的小環和蘭芝心中瞭然,姑爺和小姐感情如此好,讓她倆都有些豔羨了......
百姓買回布料裁製成衣,穿上柔軟親膚,下水幾次後依舊如新,結實耐穿,街巷之間口口相傳,是以織雲鋪開業酬賓之後生意不見冷清,仍舊日日火熱。繡品閣中倒是如故,畢竟貴人們穿慣了好衣料,新料再好,熱情褪去,也只是萬千選擇中的一種罷了,不像尋常百姓,總要價比三家,選實惠的才是最為重要的,若是再結實耐用些就更好。
織雲鋪與繡品閣所在的這條街酒肆茶館林立,首飾鋪、成衣鋪、糧店等應有盡有,如織雲鋪一般只賣布料的布鋪大大小小也有十來家。往日沒織雲鋪時,因著所賣布料品質價格相差無幾,大家的生意不溫不火,倒是和諧的很。織雲鋪開業那日,火爆的場面很是惹得幾個掌櫃的眼紅,只是織雲鋪背靠繡品閣,想著剛開始熱鬧些也正常,他們便忍了下來。誰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