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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恆枕著沈柔止的一隻胳膊,兩人彼此間只有一拳的距離。帶著果酒甜香的氣息撲面而來,瞬時就讓他沉醉其中。他默默圈住了她不堪一握的纖細腰肢,寬大的袖擺將小小的她蓋了個完全,她柔軟的唇瓣貼上他的脖頸,直激的他打了個顫。不知怎的,那些旖旎的心思頓消,他忽然心中安定下來,只想抓住此刻的幸福。
縱然心中貪戀,李元恆只在榻上待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起身離開。這望仙樓人多眼雜,實在不是溫存的地方,有這麼一會兒已讓他十分滿足。他將狐裘蓋到沈柔止身上,一邊喝茶一邊看顧柔止,以防她隨時醒來口渴頭痛。
哪知這一睡就睡到了日落,沈毅下值回了府聽聞妹妹已到了京城,卻並沒有先回舅舅府中,心中焦急,和舅舅舅母告了罪就朝望仙樓來尋人。小環見自家公子氣勢洶洶,剛想要敲門提醒就被沈毅一記眼刀定在了原地,她眼瞅著公子怒目圓瞪,氣勢十足推開了雅間的門,接著就是一宣告顯是壓了怒氣的低吼:“沈柔止,你真是......”
小環納悶怎麼公子話說了半截,扒著門框看,只見小姐躺在一旁的貴妃榻上,秀眉蹙起,雙眼緊閉。姑爺坐在一桌珍饈美饌旁獨自喝茶,面目冷肅,似是不滿有人打擾他的清淨。公子浮於表面的怒氣早就隨那句沒說完的話煙消雲散,也不管姑爺能將人盯出窟窿的眼風,朝著榻上的小姐就去了,邊走邊問身後的她:“小環,小姐怎麼回事?可是路上受了風?”本在看熱鬧的小環驟然被這一聲嚇了個激靈,急急從門後進得門來,本本分分道:“沒有啊,小姐這一路未曾有何不適。”
話剛說完,“醉了”兩個字從一旁端坐的人口中淡淡傳出。
兩人得了緣由,都吃了一驚,“醉了?”沈毅蹲下身,果然聞見一股酒味自沈柔止身上傳來,眼神忽地狠厲起來,他瞪視他,“你灌的?”
李元恆看著沈毅如一頭護崽的母狼,卻因年歲尚幼,那眼神看似狠厲,卻在如他這般在官場中浸淫良久的人的眼中,顯得不自量力,張牙舞爪,最是不堪一擊。然他知曉她看重家人,仍是和煦溫言道:“望仙樓新出的果酒甜香柔和,沈柔止未曾喝過,貪杯多喝了些。”
沈毅聞言走到桌子旁,開啟酒壺聞了聞,又嚐了一口,果然果香四溢,甜而不辣,沈柔止甚少喝酒,是有可能不知深淺,灌醉了自己。他哼了一聲,“她不知深淺,你也不知嗎,不知道攔著她點兒?”
李元恆看榻上的人秀眉仍舊蹙著,心中有些不悅,“我也是頭回喝,不曾想她只喝了兩三杯就醉的如此模樣,是李某的錯。沈兄既然來了,不如先把柔止接回府中,讓她先回去好好歇著。若有怪罪,李某隨時恭候。”
沈毅見他有替自己辯解的意思,正想再出口訓斥兩聲,卻不防被他堵了回來。這望仙樓人來人往,即便沈家沒有那些個繁文縟節,女子醉酒在外終是有些不妥。沈毅又狠狠瞪了李元恆一眼,轉身回了榻前,喊了聲小環,用狐裘將沈柔止裹好,抱著就出了雅間。
李元恆坐在窗前,望著人上了馬車,又目送車馬消失在了街巷之中,才轉身又飲下了一杯酒。
沈柔止回府後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醒來時已是日暮西山。她一邊喝著粥一邊想著她竟從不知原來酒也可以這麼好喝,不僅好喝,還能在不知不覺中麻痺你,讓你一不小心就中了香甜溫暖的陷阱。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如何能給那些生活貧苦的人找些活路,繡品閣做的是貴人的生意,尋常百姓自家織些粗布麻衣就可自足,大多是不願拿關係一家生死的銀錢出來買並不是必需品的綾羅綢緞。即便節慶時譬如年節狠心買了一兩件,也不過比自家織的布好那麼一點,仍是貴人們瞧不上的料子,價錢卻比自己動手要貴上許多,唯一可稱讚的就是顏色多了些,在自家衣櫥一眾黑灰深藍的顏色亮眼許多,女子衣裙更是色彩繽紛。
沈柔止原想怎麼樣讓那些尋常的料子價格低些,昨日喝的果酒倒是給了她一些啟發。她飲瞭望春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好奇這是什麼釀的酒如此香甜,這香氣到底有哪幾種花香,甚至有了幾分興趣想去向釀酒的師傅請教請教。歸根到底,她彼時心有所思,想著如此好喝的玩意她若學去,想釀就釀,想喝就喝,再不用掏著買別的酒一罈子的錢卻只能買望春一壺。只是這望春太好喝,只幾杯就將她喝了個倒仰,來不及細想。百姓既然買不起好的布料,那不如就讓他們如釀酒師傅一般親自以雙手織就美夢,屆時不管是尋常布料還是綾羅綢緞,都不再是觸不可及、遙不可望。若是可以,她從作物種植,到量體裁衣,都僱人來做,豈不是會容納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