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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止自上次在書坊買了些書回來,就硬逼著自己在屋裡看了幾日。奈何書海浩瀚,一匹布從原料種植到抽線、紡織及其後的染色,其中工序之複雜遠非她這個初學之人能想象。越看她覺得娢姐姐說的對,即便她不精通,泛泛瞭解也是必須,光原料選擇就有棉花、苧麻、桑蠶絲等多種可選,何況其他工序。若她能知曉些,日後手底下的人想糊弄她也沒那麼容易。她強看了幾日,或許是因春日漸暖,日光甚好,她一手支著腦袋,一手翻著書冊,不知不覺就會睡過去。
啟宸來時,她睡得正香。小環將人帶到了院門外,自己去了暖閣中準備將人喊出來,卻瞧見小姐趴在書冊之上睡得正酣。她有些無語,當初小姐信誓旦旦買書時她就勸過兩句,書買兩本就行,看完之後再買也不遲,大可不必將農桑、紡織之類的書全都買回來,萬一看不完,也是束之高閣,變作那承塵的器物。小姐卻說人不逼自己一把,永遠也不知能力有多大,她就是要將書山背在身上,再一本一本地啃完,待到功成那一日,她不說當那學堂裡的先生,就是日後與人相處,想來也能讓人高看她幾眼。小環不知小姐怎麼又起了光宗耀祖的心思,瞧著小姐這想當狀元的勁頭,她只好幫著一道搬書,好在書本再貴,也貴不過玉石翡翠、綾羅綢緞,小姐手裡有錢,哪怕是買個高興也是值得。只是如今,書山沒有督促她苦讀,倒將她壓趴在書案之上,嘴角的涎水晶瑩,連她都有些看不下去。
“小姐,小姐,醒醒,啟公子來找您,正在院外等著呢。”
沈柔止原本並不困,這幾日她心情愉悅,娢姐姐認識的人多,正幫著她四處看宅院。昨日她傳話來,郊外有一座莊子正巧要售出,只是價錢有些貴,她再四處瞧瞧,若沒有其他合適的宅院,她就帶她去看看,覺得合適了,她就幫她再和那莊子的主人殺殺價。昨日她睡得早,也睡得好,本來下定決心要看完手中這一本,哪知竟又睡了過去。此時小環一喚她,她就醒了過來。口角的涎水她拿手背一擦,雙眼迷離,“你說誰?”
小環嘆了一口氣,及笄後,因受了趙嬤嬤的教誨,小姐總算有了些女子的矜持,日後雖說與大家閨秀還相差甚遠,至少不似以前那般隨性,面子上倒也能撐上幾分。如今看來,小姐還是那個赤忱的小姐,規矩禮儀端看小姐願不願意持著,記不記得持著,若一時忘記,這不經意的嬌憨也甚是惹人憐愛。
小環從前襟取出手帕,替沈柔止擦去口涎,又拿起她纖細的玉手擦拭,“啟公子,人就在院外等著,今日日光正好,不如就在院裡會客吧。”
沈柔止終於醒了神,雖說繡品閣中他也算佔了一股,可他與她交集並不多,最親近的無非就是去歲他們一道南下在商船上相處了幾日。沈柔止整肅衣衫面容,讓人去將人請進院中。
兩人見了禮,啟宸左看右看瞧不見想見的人,正猶豫要不要問問沈柔止,卻見她有些不耐煩。沈柔止總覺得啟宸這人乍看儒雅隨和,其實一身商人的精明,從那雙狐狸眼裡就可窺見一斑。這人見了主人卻不講來意,只一個勁地左顧右看,連她這個不看重規矩的爽快人都有些不爽快了。
“不知啟公子來找柔止是有何事?”話雖合規,語氣卻不甚好。
啟宸聽出了沈柔止話中不虞,若將他真正講明,只怕她更加不快。他決定先按兵不動,“我聽聞沈小姐想做紡織生意,姜掌櫃正為小姐尋莊子,啟某別的忙幫不上,只是啟家還未沒落時,交友甚廣,有一好友是正是紡織好手,不論是紡紗、織布還是染色,他敢說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只是他得罪了人,被主家解僱,這些年攢的銀錢也被家中哥嫂霸佔,若不是我時常接濟他,只怕日子就要過不下去了。小姐若想做好這紡織生意,尋個可靠之人必是重中之重。我這好友為人心思單純,只喜好紡織,對人赤誠,若小姐能將他收了,就只管放心在家收銀子,別的一概不用操心。”
沈柔止詫異,這啟宸何時與自己這般熟稔了,莊子還未買下,他倒先將人給自己找了。她探究的雙眸看得啟宸渾身不適,想他縱橫商海這麼些年,還是頭一回幹這一瞧就是討好人的差事,可誰讓他深情無處安放,自打知曉蘭芝沒有與他結親的意願,他就百爪撓心不得安睡。好不容易將人盼來,他心有不甘,總想著再試一試,哪怕一時不成,聊解相思之苦也是好的。可如今,往日三人好得跟一人似的主僕三人只見其中之二,獨獨少了他最想見的那個。
沈柔止見他不停地在院中張望,忽地想起哥哥曾與她說過這啟宸貌似是看上了蘭芝,她還曾託哥哥打聽打聽啟宸家世人品,只是當她得知蘭芝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