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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環從來都是個話多的,她繪聲繪色將啟宸討好小姐,結果窘迫的事蹟講給蘭芝聽,企圖從蘭芝臉上瞧出些不同來,哪知蘭芝一如既往,真的就跟聽說書先生講前朝軼事一般,手裡的繡活不停,只在小環詢問她看法時隨聲附和幾句。小環見她沒有興趣,調侃的熱情逐漸冷卻,匆匆一個結尾就結束了這場閒談。
沒過幾日,姜娢談妥了郊外莊子。沈柔止原想以賃代買,雖說繡品閣每月利潤可觀,但除卻莊子所需銀錢,買原料、織機、染料、僱工等都需要銀錢,她暫時拿不出買宅子的錢。可是莊子原主急需用錢,不肯以賃代買。關鍵時刻,還是姜娢解了沈柔止燃眉之急。沈柔止甚是感激,娢姐姐不僅相信她能有一番作為,還以身入局,與她共擔風險,一時間幹勁十足。
莊子買下,沈柔止故意讓蘭芝去啟府傳話。她覺得若不能尋一個如父親一般一心一意,專情的男子做夫君,女子不如一人獨美,是以當初聽聞蘭芝沒有嫁人的心思,她也就歇了要為她尋一門親的打算,連帶著也不再關心啟宸到底為人如何。如今,啟宸為情所困的模樣讓她覺得他也許是個專情之人。既如此,眼睜睜讓一段好姻緣就此無疾而終,她有些不忍。蘭芝與小環不同,小環與她自幼一起長大,她想不想嫁人,何時嫁,嫁怎樣的人,她都能喋喋不休與她說個明白。蘭芝不然,在外人看來,她是主,蘭芝是僕,其實她雖家境貧寒,但並未與沈府籤賣身契約,仍是自由之身,實際上她並不能做蘭芝的主。再則蘭芝不如小環話多,她時常猜不透她的想法,即便她說過不想嫁人,可若是遇上個眼中唯有她一人的痴情男兒,她還能心如磐石,不為所動麼。沈柔止拿不準,也不願蘭芝就此錯過良人,索性讓她再去瞧一瞧,順便也給啟宸個機會,畢竟他也算幫了自己個大忙。
蘭芝到啟府時,啟宸正在家中煩惱。他做京城首富也做了好些年,最是知曉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好處。他逢場作戲,如魚得水,飄飄然如縱身情海的風流名士,身如赤焰卻自視高雅清正。如今將近三十而立的年歲,卻如個初嘗情事的毛頭小子,不要人命,卻如貓爪撓心,時不時受上一爪子,攪擾的你心癢難耐,坐臥不安。遠隔千里之時他還能以路途遙遠不便相見安撫躁動的心,如今人就在京城,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到她面前,那顆心就再也控制不住。他也曾遠遠看過她一眼,可人心就是如此貪婪,有了芝麻就想要西瓜。他放下面子,去錢府尋人,卻沒想到撲了個空。那主僕二人明明看出他另有所圖,卻故作不知,讓他再也張不開口。
小廝剛要伸手敲門,屋內咚咚傳來一陣響。小廝心想老爺這兩日跟著了魔似的,每日也不顧自家生意,連門都不出,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待屋裡沒了動靜,小廝輕叩屋門,也不進去,就在門外道:“老爺,有個叫蘭芝的姑娘來傳話說是沈小姐莊子已買,可將老爺好友送去了,蘭芝姑......”
小廝話還沒說完,屋中咣咣鐺鐺一陣亂響後屋門驟然開啟,“蘭芝姑娘走了沒?”
小廝雙眼睜大,似是被嚇到了,磕磕巴巴道:“沒,沒,沒有,蘭芝姑娘還在府外等著小的回話。”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家老爺早如一陣風從他面前飄過,沒了蹤影......
蘭芝因著身份並未入堂內,她孤身一人站在府門內廊柱下,安靜地等著啟府的下人給她回話。
啟宸穿過重重院落,遠遠就瞧見廊柱下佳人俏麗,雖看不清面目,但他就是覺得那人長到了他心裡,即便遠遠瞧著,也能滋潤他心田中那名為思念的芽兒。他略整衣冠,沒了方才的慌亂,又是一個風度翩翩的郎君。
蘭芝正有些厭煩,這啟府的人做事如此拖泥帶水,一炷香已經過去,方才說替她傳話的小廝卻還不見影兒。抬眸卻見遠處一人身穿青綠衣衫,朝著這邊走來。她心想這與剛才的小廝裝束明顯不同,多半是家主親自前來。待啟宸走近,她看清了來人,急忙施禮道:“啟公子。”蘭芝心中懊悔,自家小姐不重規矩,這兩年也是見旁人行禮粗粗學了一些,也不知有沒有給小姐丟臉。
啟宸被這猝不及防的禮節弄得不知所措,他看著心上人半蹲的身體,毛茸茸的腦袋微垂,明明人就在眼前,卻生生生出了溝渠,將兩人分隔開來。他有些急,生怕她會因著兩人身份上的不同而拒絕他,忙伸出手去扶,“蘭芝姑娘快起來,我只不過是個商人,擔不起姑娘如此大禮。”
蘭芝見他伸過來的手,急忙起身後退半步躲開,道:“奴婢已將話帶到,這就告辭回府了,小姐還在家中等奴婢回話。”她還是有些不習慣自稱奴婢,不過即便不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