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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有個叫冷生的人,小時候最愚笨,二十多歲了,還沒能通曉一種經書。忽然有隻狐狸來和他相處。每次聽到他整夜說話,即使兄弟追問,他也不肯洩露。這樣過了好多天,冷生忽然得了瘋癲病,每當拿到題目寫文章,就關起門來呆呆地坐著,過一會兒,就鬨然大笑。偷偷去看,只見他手不停筆,一篇文章就寫成了。完成的稿子,又文思精妙。這一年他進了縣學,第二年享受廩膳補貼。每逢考試就大笑,笑聲響徹考場的牆壁,從此“笑生”的名聲大噪。幸虧學政退休了,沒聽說這事。後來遇上某位學政規矩嚴肅,整天端坐在大堂上。忽然聽到笑聲,憤怒地抓住他,要加以責罰。執事官代為說明他是瘋癲。學政的怒氣稍微平息,放了他,但取消了他的生員資格。從此他就裝瘋吟詩喝酒。著有《顛草》四卷,高超不凡值得誦讀。
《孫生》
原文:
孫生,娶故家女辛氏。初入門,為窮褲、鮮衣、粉白黛綠者,滿側室,辛低頭屏氣,傾風常集。既而彌月,母使兩人往省其姑,小姑入室,錯愕不知所為。嫂氏從容曰:“此屋多妖,夜不可居。”二人戰慄,無敢息者。於是嫂為之除室,床帷器具,無不備具。二人大喜,以為嫂氏賢能過人也。既而,日暮,嫂促二人歸寢。二人既入房,則燈燭熒熒,粉白黛綠者紛集於榻,二人大懼,急奔而出。嫂問其故,二人以實告。嫂曰:“此妖也,吾為汝除之。”乃取一利劍,入室斬之。二人窺窗而視,見嫂揮劍縱橫,粉白黛綠者或斷頭,或折臂,頃刻而盡。嫂收劍出房,謂二人曰:“妖已除矣,可安寢。”二人入房視之,衾枕上血跡殷然,腥穢不可近。自是,室中遂安。
白話文:
孫生娶了世家大族的女子辛氏。剛進門的時候,看到滿側室都是穿著破舊褲子、鮮豔衣服,塗脂抹粉的女子,辛氏低著頭屏著氣,傾倒的樣子常被眾人圍觀。過了一個月,婆婆派兩人去探望孫生的姑姑,小姑進了屋,驚嚇得不知該怎麼辦。嫂子從容地說:“這屋子有很多妖怪,晚上不能住。”兩人顫抖著,不敢休息。於是嫂子為她們打掃房間,床帳器具,沒有不準備齊全的。兩人非常高興,認為嫂子賢惠能幹超過常人。不久,天黑了,嫂子催促兩人回去睡覺。兩人進了房間,只見燈燭閃爍,塗脂抹粉的女子紛紛聚集在床上,兩人非常害怕,急忙跑了出來。嫂子問原因,兩人把實情告訴她。嫂子說:“這是妖怪,我為你們除掉它們。”就拿了一把利劍,進房間斬殺妖怪。兩人從窗戶偷看,見嫂子揮劍縱橫,塗脂抹粉的女子有的被砍了頭,有的斷了胳膊,一會兒就全消滅了。嫂子收劍出房,對兩人說:“妖怪已經除掉了,可以安心睡覺。”兩人進房間看,被子枕頭上血跡斑斑,腥穢得不能靠近。從此,房間裡就安寧了。
《八大王》
原文:
臨洮馮生,蓋貴介裔而凌夷矣。有漁鱉者,負其債不能償,得鱉輒獻之。一日,獻巨鱉,額有白點。生以其狀異,放之。後自婿家歸,至恆河之側,日已就昏,見一醉者,從二三僮,顛跛而至。遙見生,便問:“何人?”生漫應:“行道者。”醉人怒曰:“寧無姓名,胡言行道者?”生馳驅心急,置不答,徑過之。醉人益怒,捉袂使不得行,酒臭燻人。生更不耐,然力解不能脫。問:“汝何名?”囈然而對曰:“我南都舊令尹也。將何為?”生曰:“世間有此等令尹,辱寞世界矣!幸是舊令尹;假新令尹,將無殺盡途人耶?”醉人怒甚,勢將用武。生大言曰:“我馮某非受人撾打者!”醉人聞之,變怒為歡,踉蹡下拜曰:“是我恩主,唐突勿罪!”起喚從人,先歸治具。生辭之不得。握手行數里,見一小村。既入,則廊舍華好,似貴人家。醉人酲稍解,生始詢其姓字。曰:“言之勿驚,我洮水八大王也。適西山青童招飲,不覺過醉,有犯尊顏,實切愧悚。”生知其妖,以其情辭殷渥,遂不畏怖。俄而設筵豐盛,促坐歡飲。八大王最豪,連舉數觥。生恐其復醉,再作縈擾,偽醉求寢。八大王已喻其意,笑曰:“君得無畏我狂耶?但請勿懼。凡醉人無行,謂隔夜不復記者,欺人耳。酒徒之不德,故犯者十之九。僕雖不齒於儕偶,顧未敢以無賴之行,施之長者,何遂見拒如此?”生乃復坐,正容而諫曰:“既自知之,何勿改行?”八大王曰:“老夫為令尹時,沉湎尤過於今日。自觸帝怒,謫歸島嶼,力返前轍者,十餘年矣。今老將就木,潦倒不能橫飛,故態復作,我自不解耳。茲敬聞命矣。”傾談間,遠鍾已動。八大王起,捉臂曰:“相聚不久。蓄有一物,聊報厚德。此不可以久佩,如願後,當見還也。”口中吐一小人,僅寸許。因以爪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