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病人（出書版）

第4節 (第3/3頁)

不清。

&esp;&esp;為什麼連她的聲音我也提前夢到過？這個問題更加讓我無措。

&esp;&esp;我雖然疑惑，但是現在並沒有那麼多時間思考，我趕緊回應她道：“我很高興能聽見你的聲音。上一次我冒昧和你聊了一些天馬行空的話題，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興趣。你今天想和我聊些什麼嗎？”

&esp;&esp;等了一會兒，聽到她開口說：“不會冒昧，我還想聊下去。”

&esp;&esp;“哦。”既然她說不冒昧，我便按照原先的計劃，問她道：“上一次和你聊到了你的畫，不知道我有沒有什麼說錯的地方，當時沒有太多時間詳細地瞭解，我想再多瞭解一些。”

&esp;&esp;她停了一會兒，對我的問題有些不明所以：“沒有說錯什麼啊。”

&esp;&esp;我問及了那幅畫，這似乎沒有讓她覺得奇怪，她很自然地接受了我知曉她在畫畫的事情。

&esp;&esp;我來不及花太多時間弄明白，只能暫時判斷和她聊起她的畫是沒錯的。她現在樂於開口和我說話，也很可能願意將這個話題聊下去。還有，她會畫畫這件事是真的。雖然當初我問出這個問題是一時機靈，根據夢中的記憶片段來的。

&esp;&esp;不過沒有問錯。

&esp;&esp;夢中的她，和眼前的她，為何會如此一致？此刻，我沒有足夠時間來問清楚。現在應該順著這個話題，聊下去。

&esp;&esp;我還未開口，她又繼續道：“我是有一幅未完成的畫，在附近一家畫廊的畫室裡。”

&esp;&esp;“附近的畫廊？”

&esp;&esp;“嗯。”

&esp;&esp;“是家的附近嗎？”

&esp;&esp;“嗯。”

&esp;&esp;她家的附近有個畫廊，她還在那兒作畫，這是我沒有料想到的，她爸爸也從未提過。

&esp;&esp;她以前在那兒畫過畫？等諮詢結束，我需要詳細地問問她父親。

&esp;&esp;她自己往下說道：“那幅畫的確沒畫完，我本來準備這星期去畫完它的。不過這周……下次吧，我還有點捨不得畫完它呢。”

&esp;&esp;她的聲音裡有一分愉悅，我相信她對自己正在創作的這幅作品有著特殊的情感。

&esp;&esp;“這周有事？”她不是一直待在家裡嗎？“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嗎？”

&esp;&esp;“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去外地看了一次藝術展，雙年展，兩年才一次，很難得的，我是不能錯過的……”

&esp;&esp;麗麗彷彿開啟了話匣子，她把看畫展的過程中所有有趣的見聞，還有那些令她過目不忘的作品，一一向我道來。

&esp;&esp;那些詞句不停地從她的嘴裡往外冒，一句比一句歡快。我被她的這份歡快所感染，心情也輕鬆起來。

&esp;&esp;能去那樣一個展覽觀賞，到外面接觸一些共同志趣的人，瞭解不同的藝術觀點，的確是一次很好的體驗。

&esp;&esp;等等，我怎麼聽著聽著，有一種感覺……一種熟悉的感覺。

&esp;&esp;她的聲音，還有她現在和我說的這些話，像極了那個“麗麗”。

&esp;&esp;她們再一次重合了。

&esp;&esp;我一下子從聊天的內容跳了出來，後脊開始發涼。看著眼前的女孩，我不再說話。

&esp;&esp;不一會兒，她察覺出了我的安靜。

&esp;&esp;“怎麼了？”

&esp;&esp;“哦，沒什麼。”我還沒想好應該如何應付這突如其來的慌張。

&esp;&esp;“嗯，總之，我的生活大致就是這樣，做著喜歡的事情，自由也開心。我打算以後也開畫廊，創作自己的作品……”她又在滔滔不絕地往下訴說。

&esp;&esp;我暗暗地，用左手掐了掐右手的面板。

&esp;&esp;噝，很疼啊，不是在做夢。

&esp;&esp;“我希望到了那個時候，還能夠和他一起……”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還有些囁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