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病人（出書版）

第8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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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總之，不可能是我和這位女病人開始交談以後，因為……

&esp;&esp;我眨眨眼睛，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直起身子，我發現自己剛才一直趴在病人的床沿，坐在床邊的圓凳上睡著了。

&esp;&esp;耳邊的聲音的確來自小胡，她就站在我身邊，一遍遍地喚我，直到我醒來。

&esp;&esp;“您睡得挺熟啊，是不是白天累著了？”看我起身了，她笑著問道。

&esp;&esp;“不知道啊。”我自己也一臉茫然。

&esp;&esp;等神志稍微清醒了些後，我立刻看向面前的病床。

&esp;&esp;床上的病人仍舊躺著，紋絲未動。

&esp;&esp;我再看看床頭，寫著主治醫生名字的那張硬紙片上，標註著病人的名字。

&esp;&esp;許露。

&esp;&esp;哦，原來是這兩個字，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esp;&esp;旋即，我就打了一個寒戰。

&esp;&esp;不對啊。這是女病人告訴我的名字，可是，她明明還躺在這裡，看樣子根本沒有醒來過。

&esp;&esp;我探著身子向前，仔細檢視她的臉。她閉著眼睛，模樣的確和我剛才見到的女人一樣，只是現在的她正在沉睡，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esp;&esp;“她一直躺在這裡，沒有醒來過嗎？”我轉頭問小胡。

&esp;&esp;小胡在一旁整理著塑膠盆和被子，說：“是啊，您一進來，我不是介紹過了嗎？她一直躺著沒醒過，我剛才去給她準備晚上可能會用到的東西了。唉，誰知道她還要這樣躺多久呢。”

&esp;&esp;“哦。”我試著理清剛才的所有事情，“和你打過招呼以後，我就在這個病房裡睡著了，是嗎？”

&esp;&esp;“應該是吧，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就見您睡著了。”

&esp;&esp;“哦……”雖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大致的事情順序還是清楚了。

&esp;&esp;見到小胡的時候我還是清醒的，她走後，我獨自一人在這房間睡著了。

&esp;&esp;這位女病人在我進入房間的時候，還有我醒來的時候，都一直這麼躺著，沒人見過她醒來過。

&esp;&esp;所有的這些都指向了一個簡單的解釋——我夢見她了。

&esp;&esp;又是夢。

&esp;&esp;我有些日子沒有被自己的夢困擾了。

&esp;&esp;是因為進了病房，看見了她，所以夢裡也有她，這倒也不算奇怪。

&esp;&esp;不過……等等。

&esp;&esp;我見過她的名字嗎？

&esp;&esp;我最開始知道許露的名字，是她本人告訴我的。

&esp;&esp;我不記得自己在睡著前有看到“許露”這兩個字，那張卡片，我只留意了主治醫生。

&esp;&esp;我應該不會記錯。

&esp;&esp;可是，這解釋不通啊。

&esp;&esp;我又想起自己曾經夢到麗麗的事情，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

&esp;&esp;難道，又是那樣的夢，那種奇怪的、不可解釋的夢？

&esp;&esp;回家以後，我的腦子裡仍是和許露對話的情景。

&esp;&esp;我回想起和她對話的細節，她的語氣、眼神，都太逼真了。要不是最後我醒來，親眼看見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我真的已經快被她說服了。

&esp;&esp;原來，都是夢？

&esp;&esp;那些嚴肅的命題，人類未來的情感模式，都那麼真實。

&esp;&esp;即便是在夢中，我仍然認為這一次的探討是有意義的。我受到了她的啟發，雖然稱不上與她有關。

&esp;&esp;我自嘲地笑笑。算了，不想了。

&esp;&esp;勸說自己不去想，但心裡還是惦記著明早要再去一趟醫院，去看看她。

&esp;&esp;第二天一早，我來到醫院，徑直朝她的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