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病人（出書版）

第11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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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許露？”

&esp;&esp;她看著我，沒有立刻回應，反倒皺起了眉頭，有些恍惚。

&esp;&esp;好像有話想說，又卡在了那裡。

&esp;&esp;我不知道是她昏睡太久，說話有困難，還是出於什麼原因還不願張口。

&esp;&esp;我趕緊按下牆上的緊急呼叫鈴，讓小胡進來看看。

&esp;&esp;小胡在檢視她的瞳孔和肌肉反應時，她再次開口了：“這裡是醫院嗎？”

&esp;&esp;她的語速緩慢，剛剛恢復清醒，氣息輕飄無力，但我仍從中聽出了熟悉的音調和聲線。

&esp;&esp;小胡高興地回答道：“是的，這裡是醫院。你躺了好幾天了，終於醒了。”

&esp;&esp;她又露出剛才的那種恍惚而迷茫的神情，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我：“好幾天沒有醒來嗎？我怎麼記得……”

&esp;&esp;她沒有繼續往下說，我卻能夠猜測，她想說的或許是，為什麼她會記得和我有過對話，而且她在醒來之前還聽見了我在喚她。

&esp;&esp;她記得我叫陸宇，和她聊過天。

&esp;&esp;她有些分不清那是虛幻還是真實。

&esp;&esp;她覺得自己剛剛從昏迷中醒來，恢復意識，她以為我的聲音只是她在迷糊中的幻覺，然而當她真的清醒過來，我依然還在。

&esp;&esp;她迷糊了。

&esp;&esp;我也看著她，四目相對。

&esp;&esp;我想她能從我的眼神中看出點什麼，我認得她，就像她也認得我一樣。

&esp;&esp;然而，我卻不知該從何向她解釋。我知道得並不比她多多少。所以我看著她，一時無言。

&esp;&esp;肖醫生聽到了訊息，匆匆趕過來。

&esp;&esp;我則在一旁，暫時沒有進一步與她交談的時間。

&esp;&esp;不過我也不是完全無事可做，我想起了一個人。

&esp;&esp;我向肖醫生做了一個口頭申請，託小胡幫我要到了許露母親的聯絡方式，我想和她談談。

&esp;&esp;她的母親沒有一直待在醫院裡，有事情先回去忙了，我是在電話裡和她母親談的。

&esp;&esp;談過之後，我再回到許露病房。

&esp;&esp;肖醫生十分興奮地告訴我，這個病人完全恢復了意識，各項指標基本正常。

&esp;&esp;只是精神仍舊不佳，不願與人說話，看上去情緒低落。

&esp;&esp;接著，他將一隻手搭在我肩上，好奇地問我：“昨天下午你來病房以後做了些什麼？好像每次你來過以後，她都有些變化。”

&esp;&esp;我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說自己嘗試和她說過話。

&esp;&esp;“哦……”肖醫生仍舊帶著疑惑的神情，不明所以。

&esp;&esp;等她的情況都已平穩，肖醫生就和小胡一起離開了病房。

&esp;&esp;我也離開了。

&esp;&esp;晚一點，她的母親應該就會過來照看她。其他外人也不便打擾。

&esp;&esp;從昨天到今天我都想著她的事，來回奔波的確有些疲勞，也得回去好好休息。

&esp;&esp;早上醒來，我收到肖醫生的一條訊息。

&esp;&esp;“病人想見你。”

&esp;&esp;二

&esp;&esp;到了醫院，肖醫生告訴我，許露從醒來以後除了遵循例行的檢查以外，並不想和醫生多談。

&esp;&esp;問及她自殺的原因，她只是否認，說沒那回事。

&esp;&esp;最後在拿她沒轍的時候，她提到了我的名字。

&esp;&esp;走進病房，我看到有人坐在一把藤椅裡，靠著窗子，看向外面。

&esp;&esp;從她身上的病號服和壓在椅背上的長髮來看，我能確定那就是許露。

&esp;&esp;病房裡進進出出的醫護人員，走廊裡的那些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