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病人（出書版）

第9節 (第2/3頁)

到她。

&esp;&esp;抬眼一看，她仍舊紋絲不動地躺在那裡。

&esp;&esp;我徹底感到了沮喪。我知道是我想太多了，什麼也沒有發生。

&esp;&esp;今天大概什麼也不會發生了。

&esp;&esp;我不可能一直這麼對著她繼續無效的嘗試，我還有其他事要做。

&esp;&esp;只能去告知肖醫生實情，雖然可能同樣會引起他的失望，但我也得誠實地給他交代。

&esp;&esp;肖醫生仍是一貫的沉穩，安慰我沒有關係。

&esp;&esp;三

&esp;&esp;回到家中，睡前我做了較長時間的冥想，讓自己的思緒徹底地平復下來，才相對安穩地入睡了。

&esp;&esp;第二天早上，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幾點醒來的，甚至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哪裡醒來的。

&esp;&esp;我就這麼迷糊地睜著眼睛，沒有動彈。

&esp;&esp;下一秒，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興奮之感。

&esp;&esp;漸漸地興奮感越來越多，越來越強。我從床上坐起，完全清醒了過來。

&esp;&esp;我想起來了。

&esp;&esp;只在一瞬之間，我就想起了，自己是在哪裡，現在應該是什麼時候，還有，我剛剛經歷了什麼。

&esp;&esp;我又見到她了，許露。

&esp;&esp;就在醫院裡，還是在她的那間病房。

&esp;&esp;夜裡，我還是放心不下，獨自一人來到醫院。

&esp;&esp;還好有輪值護士值夜班，見是我來了，就開門讓我進來。我說進來看看病人的睡眠狀況。肖醫生之前交代過，所以不用過多地解釋。

&esp;&esp;開啟房門，我又轉身輕輕地將門關上。

&esp;&esp;等我再轉向病床的方向，有一個女人，坐在那張床上盯著我看。

&esp;&esp;她就是許露。

&esp;&esp;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眼睛裡沒有了驚慌，沒有緊張地撐開眼周肌肉。

&esp;&esp;相反，她的眼睛微眯，在對我微笑。

&esp;&esp;顯然，她是認識我的。

&esp;&esp;“你醒了？”我脫口而出。

&esp;&esp;“我一直都是醒著的，只是沒見到你，也沒什麼事想做，還不如就這麼躺著。”她環抱雙膝，朝我眨眨眼睛。

&esp;&esp;這次眨眼與用手電筒檢查她時完全不同，是有靈氣的。

&esp;&esp;我聽到了她俏皮的解釋，一時無法分辨她是在和我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esp;&esp;“可是我白天的時候來找過你，你並沒有醒來。”

&esp;&esp;“是嗎？”她撫弄著頭髮，反問我道，“那或許是我睡著了，你得在我醒著的時候來找我。”

&esp;&esp;“哦……”還有這麼一說，讓我想起了童話中的睡美人，不到她該醒來的時候，不論別人怎麼喚她都不會醒。

&esp;&esp;好吧。

&esp;&esp;我沒有繼續掰扯這事，走到床邊，在小圓凳上坐下。

&esp;&esp;“那你現在醒來，是想和我聊些什麼嗎？”我回以微笑，問她。

&esp;&esp;“嗯。我們上次的話還沒有談完吧。”她看上去挺有傾訴的慾望。

&esp;&esp;這讓我感覺像是在做諮詢。我是諮詢師，而她是我的來訪者。

&esp;&esp;雖然我總是不知道她會在什麼時候醒來，在什麼時候開啟我們的談話。

&esp;&esp;“上一次談到哪兒了？”

&esp;&esp;“後個體時代。”我記憶猶新。

&esp;&esp;“哦，對，我們的時代。”她的視線從我臉上移開，看著面前米白色的床單，回想起了什麼，臉上依然泛著微笑，“那真是一個美好的時代。”

&esp;&esp;然而，那一抹微笑卻慢慢一點點地流失。

&esp;&esp;我這才留意到，她那沒有血色的